官员们看着他的背影逐渐消失,一边离开金殿一边暗中议论。
宇文博已然威压朝堂几十年的时间,谁能想到会在这段时间内接连遭受挫折。
尤其是那些投靠宇文博的人,不由得心中担忧起来。
万一要是宇文博哪天倒台了,他们这些个狗腿子肯定得被清算。
为了自己的性命着想,他们是不是应该要提前联系好下家?
有这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但很少有真正的行动者。
毕竟宇文博也不是泥塑木雕之辈,能够叱咤朝堂几十年肯定有自己的资本。
暂时还是先观望一阵,看看风向再说也不迟。
随着官员们离开皇宫,今天朝堂上发生的事情逐渐在权贵之间流传开来。
人们对于皇帝的敬畏又加深了几分,同时也更恐惧顾文昭那刚正不阿的威名。
但更多人好奇的是,为什么宇文博会突然之间变得这么“怂”了呢?
按照他的势力和人脉,本不应该如此才是。
换上新牌匾的应天伯府。
叶牧坐在书房里,听完虎子的汇报后也轻松了许多。
本来他对于今天的朝会也有些提心吊胆,生怕顾文昭这么一个刚正不阿的人被硬生生的给“折断”。
好在过程虽然出乎意料,但结局总算不错。
然而喜悦过后,叶牧不禁又皱起了眉头。
今天这样的行事风格,绝对不像是宇文博一贯的强势和霸道。
这背后,说不定就藏着什么猫腻。
可惜他现在被圈禁在府邸之中,也难以出门打听,或者和顾文昭面对面的交流一番。
而城中的情报人员,又很难了解到朝廷高层发生的一些具体事情,传回来的消息总是有所差错。
无奈之下,叶牧只好吩咐虎子道:“让咱们的人手多注意些宇文博的府邸,看看这两天都有什么人出入。遇到特殊情况,及时汇报给我。”
“喏!”
虎子答应一声离开了书房。
叶牧沉思了一会儿之后,对于宇文博可能使出的手段依旧没什么头绪。
实在是他的势力太过庞大,不管从哪方面动手,对于叶牧和皇帝这一波人马来说都是严峻的挑战。
想来想去,除了让自己更加担忧之外,没有任何好处。
叶牧索性将这些事情抛在了脑后,去往府中的校场和士卒们一起锻炼身体。
这么长时间的军旅生活,让他深知武力的重要性。
万一面对着没有帮手的绝境,自己的身体就是最后的依仗。
入夜,京城万籁俱寂。
宇文太师府,却根本不在乎宵禁的命令,门前人来人往,里面一片灯火通明。
但实际上这些来巴结他的官员,都被宇文博的管家全部接待下来。
凭他们的分量,还不足以让宇文博亲自出面。
宽阔堂皇的府邸深处,宇文博专属的小阁楼之中。
丝竹之音袅袅婷婷,如若饥饿时的饭香一样撩人心弦。
宽阔的软榻上,四个衣衫暴露的俏丽美姬环绕,伺候着宇文博吃水果。
那些眼波流转间妩媚动人的美姬们,如同摄魂夺魄的妖精一样,一举一动都充满了魅惑之色。
只不过面对着如此春光,坐在宇文博对面的宗文忌却根本没心思观看。
他脸色忧虑,不时的叹息一声又看看宇文博,似乎是有什么话想说。
连着好几次之后,宇文博皱了皱眉头,伸手轻轻挥了一下,音乐声顿时戛然而止,美姬们也静悄悄的侍立在一旁。
“文忌啊,你这般长吁短叹,究竟是想说什么?”
“老夫好不容易升起的雅兴,都被你给败坏干净了。”
听到宇文博不喜的斥责,宗文忌连忙拱手道:“太师,晚辈绝无要败坏您雅兴的意思。”
“只不过,今天超会上的事情,影响实在是太过巨大,晚辈不得不为此担忧啊。”
宇文博呵呵笑了一声,指了指宗文忌道:“你是不是也觉得,老夫在朝会上的表现太过软弱,让那儿皇帝和顾石头轻易的就得了好处?”
听着宇文博嘴里大逆不道的称呼,宗文忌不但没有丝毫惊愕,更是非常惶恐的道:“太师,晚辈绝无此意!”
“晚辈知晓,您这么做定然有您这么做的道理。”
“可是那些手下人,他们可没有那么远大的目光和格局。这不您今天让顾文昭和陛下得逞之后,已经有一部分人开始摇摆不定起来。”
“他们可能是觉得太师您输了两阵,已经露出了颓势,所以打算当墙头草投靠皇帝那边呢!”
宗文忌气愤不已,言语之间似乎对那些人的行径非常生气。
然而宇文博却毫不在乎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