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宇文博嘴角露出了笑容,皇帝心里则着急了起来。
要是顾文昭说出来的办法不足以取信官员们,那到最后肯定会被他们攻讦。
顾文昭本人却仿佛不知道这些人的险恶心思一样,轻易的就进入了他们的圈套。
皇帝也已经做好了准备,是只要宇文博一方的那些官员们开口,他就毫不犹豫的掀开自己的底牌,为顾文昭进行站台。
宇文博嘴角带着一缕微笑,脸上的皱纹如同菊花一样挤到了一起。
“呵呵呵,既然顾尚书已经有了筹谋,那自然是再好不过。”
“那就请顾尚书说一说,你想出来的办法到底是什么?”
宇文博笑着问了一声,眼中闪烁着一抹嘲讽之色。
顾文昭面色依旧平静,似乎并不在意宇文博的态度。
“既然宇文太师说了这句话,那我就告诉你这个计策罢。”
说着顾文昭忽然间笑了起来。
“本官的计策,说到底非常的简单。冀州边军统帅于立青,麾下有三万可战之精锐。”
“彼时西凉三万精锐尽数来到了冀州境内,叶牧麾下只有将将八千人左右,而于立青麾下有一万五千战卒。”
“他正是凭借着这支精锐战力和之前筹备好的计策,才能将那三万西凉真正的精锐给一举击破。”
“这些事情,兵部收到的冀州战报之中都有记载,其真实性宇文太师自可前去考证。”
“此一人把守边关,乃是本官的第一个计策。”
朝堂之上鸦雀无声,官员们愕然的看着顾文昭,难以想象这就是他说出来的办法。
但顾文昭好似无所知觉的继续道:“这第二个计策么,就是应天伯叶牧。”
“叶牧的辉煌战绩,相信各位都已经听得厌烦了。我顾某人认为,打仗的本事在大魏将领之中,要是他人第二,没人有那个底气跟实力认第二。”
“此人,就是顾某所说的第二个计策。”
“不知道诸位以为,本官的这两个计策,在你们看来如何?”
话音落下,满堂俱寂。
朝官们愕然的看着顾文昭,实在不能相信这会是他说出来的话。
要知道事实上算起来,他无非就是推荐了两个人而已,又怎能说是什么计策呢?
更何况这两个人对于宇文博的朋党集团而言,都有着很深的仇恨。
便是看起来遥不可及的于立青,也是间接破坏他们计划的重要推手。
顾文昭说有这两个人就不用担心西凉的进攻,简直是痴人说梦一样。
漫说叶牧等人跟他们有仇隙,就是双方之间无冤无仇,他们也不可能答应这种离谱的说法。
军国大事可不是什么儿戏之言,容不得丝毫大意。
就凭顾文昭刚才这番轻浮的奏对,他们就有理由对顾文昭的立场和态度进行抨击。
很显然,宇文博一方的官员们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就在顾文昭说完几个呼吸的功夫后,工部尚书刘茗高呼一声“陛下”,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道:“朝中有此等狂妄骄躁之辈,实在是百姓之苦、大魏之患呐!”
珠帘后,皇帝平静的声音响了起来。
“刘尚书,此话又怎么说?”
刘茗叩首之后起身,猛然一指顾文昭厉声呵斥道:“顾文昭,你枉为两朝元老、顾命大臣!”
“沉浮宦海多年,处理政事无数,怎得能说出这样浅薄无知的话语出来?!”
顾文昭脸上闪过一抹寒光,非常平静的问道:“刘尚书何出此言,本官哪里说的不妥?”
“呸!”
刘茗啐了一声,面对着顾文昭厉声道:“你须记住,我们是大魏的官员,一举一动都关乎着大魏百姓的利益!”
“现在咱们讨论的更是关乎无数人生死的军国大事,岂能由你这般妄言揣测?”
呵斥了顾文昭一声之后,刘茗一改往常和事佬的角色,态度非常强硬的道:“陛下,西凉国积蓄已久,实力日渐强大。”
“这些事情,咱们朝中的官员们基本上都清楚一些。”
“及至今日,根据老臣的粗略估计,西凉国带甲引弓之士少说也有十万之数!要是发动全力整兵备战,凑出三四十万大军根本不成问题。”
“试问如此强敌在侧,要是真的对我大魏全力进攻,咱们又得付出多大的代价才能阻拦住他们?”
“而顾尚书所言的靠着于立青和叶牧两人就能抵挡住西凉国大军,难道不正是白日做梦的言语?”
“他们两人纵然有万般能耐,又能在兵寡粮缺德情况下支撑住么?”
说着刘茗又冲着皇帝一躬身,悲愤异常的道:“陛下,似此等大逆不道的狂言妄语,难道不应该严厉惩处么?”
随着刘茗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