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博的一番话,无疑是彻底拉开了双方斗争的序幕。
无论是皇帝一方还是宇文博一方,谁都不想在这场争斗中落败。
败,就意味着会失去无数的权力和利益。
就算宇文博能够接受,投效在他麾下的那些官员们,也不会接受这样的结果。
毕竟他们当初之所以伏低做小,就是因为宇文博能够保证他们的利益不受到侵害。
于是乎,朝堂之上的争论进入了新的阶段。
六部尚书你看我我看你,半天没人说话。
现在皇帝亲自下场帮叶牧站队,事情就变得无比复杂起来。
他们既要考虑到皇帝的心情,同时也要考虑到宇文博的威胁。
无论是得罪了哪一方,对他们来说吧都不是什么好结果。
眼瞅着半天没人开口。
刚刚被皇帝举措震惊到的宗文忌,此刻又是第一个站了出来。
“陛下,臣有话说。”
尚书请讲。”
宗文忌看了一眼宇文博,见他满脸微笑的点头,心里安定了许多。
他深吸一口气,看了看面色冷漠无比的叶牧,非常肯定的开口道:“禀陛下,臣昨夜亲历了乱军进城之事,也见证了事情发展的经过。”
“郑千钧郑将军,的确是为了平叛才调兵遣将,并不是如张公公所说的那般蓄意谋反。”
“那个带领着叛军攻入京城、乱杀大臣的反贼,就是叶牧无疑!”
宗文忌的声音斩钉截铁,非常坚定的站在了宇文博这边。
话音落下,他马上又道:“微臣不是怀疑张公公的能力和对陛下的忠心。作为此事的亲历者,本官至少是能认明白人的。”
“那叶牧星夜率兵包围了我等官员居住的坊市,更是将郑将军一丝不挂的提到两军阵前,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其千刀万剐!如此恶劣的行径,如此狂悖的气焰,陛下千万不能被一面之词所迷惑啊!”
“那十几名惨死的官员,他们的家人还等着陛下给一个公正的答复。那些冤魂还在九泉之下,祈求陛下能够还他们一个公道啊!”
宗文忌的声音无比悲愤,仿佛真的在为那些死去的官员们鸣不平。
“更何况昨夜战死禁军士卒一千余人,他们可都是为了保护陛下才送掉性命的啊!就算陛下不念那些官员们的辛劳,也总得考虑这些士卒的身后名吧?!”
“微臣不信,陛下能够做出那等冷血之事,将着一千多人的身后名都打入反贼之中!”
宗文忌高呼一声,跪在地上不断叩首。
珠帘之后,皇帝也有些犯难。
他们昨夜商量了半晚上,要如何安排这些士卒的后事。
毕竟于情于理,他们实际上都是为了包围皇帝和京城而战死。
将郑千钧打成发贼问题不大。
可要四将这些士卒一股脑的都划入反贼的行列之中,这不仅是对他们的不尊重,更是会寒了无数人的心。
要知道这一千士卒背后,牵扯到的可是无数家庭,成千上万人的命运。
不过好在他们最终还是商量出了一个可行的结果。
“宗尚书,你是在指责朕赏罚不分,处事不公吗?”
皇帝的声音响了起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给宗文忌扣上了一顶大帽子。
宗文忌连忙惶恐的回应道:“陛下,微臣绝无此意!”
“微臣只是恳求陛下能够广开言路,不要被一些小人的片面之词蒙蔽圣听。”
“哼,朕如何做事,还用不到你来教导!”
皇帝怒斥了一声,让宗文忌跪在地上叩首不停。
“这么说,你认同叶牧是反贼这个观点了?”
皇帝反问了一声,宗文忌马上点头答应道:“没错,微臣亲眼所见,绝对不敢欺瞒陛下!”
“嗯,朕知道了,入列吧。”
宗文忌知道自己的作用已经发挥完毕,行礼之后退到了官员之中。
“诸位,宗尚书已经选择了答案,你们呢?”
随着皇帝的询问声,第二个官员站了出来,正是工部尚书刘茗。
他年事已高,走起路来颤颤巍巍的,似乎随时都要行将就木。
但官阶摆在这里,任何人都不敢小看这个迷糊的老头。
“陛下,老臣也同意宗大人的观点。”
“昨晚叶牧杀官的情景,不少同僚都是看得清清楚楚。此等铁证如山的事实,老臣不觉得有什么犹豫的必要。”
皇帝“嗯”了一声。
“朕知道你的意思了,回去吧。”
刘茗行礼之后,瞥了一眼叶牧,嘴角噙着丝丝笑意回了朝列。
六部尚书之中,已经有两个人站在了叶牧的对立方。
紧接着,第三位尚书出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