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兄,多日不见,可还安好?”
苏环笑着问候了一声,叶牧急忙客气的寒暄了几句。
闲话过后,他开门见山的道:“苏兄,可知我家两位夫人被大理寺批捕之事?”
苏环的脸色顿时悲戚起来。
“唉,我身在京城,怎么可能不知晓此事呢?”
“当时得到消息之后,为兄也曾进宫面圣,想要搭救两位弟妹。可陛下也十分为难,说是宇文博那边根本不松口,他暂时也没有办法。”
“于是为兄又去求了一些交好的官员,可一听到要跟宇文博等人扯皮之后,纷纷打起了退堂鼓。”
“可叹为兄如今只是个闲散侯爷,手中没有丝毫实权。求爷爷告奶奶的托付了许多人,却始终没有个音信。”
说着说着,苏环眼眶不禁有些湿润。
既有对于自己无能为力的愤慨,也有对镇北侯府地位一落千丈的哀婉。
听完他的解释,叶牧点了点头。
“苏兄不必介怀,在下此次前来,正是因为此事有求于苏兄。”
苏环连忙拍着胸口道:“贤弟尽管明言。只要是为兄能够做到的事情,一定会竭尽全力
帮忙!”
叶牧沉吟了一下,凑到苏环跟前小声道:“苏兄,明日早朝,我就不去参加了。上朝之
后,你找个时间喊一喊冤,让陛下和百官们都将注意力放在你身上。”
“到时候请苏兄务必要情真意切一些,最好能装作悲愤欲绝的样子,哪怕态度过分一些
也没事。”
“在下需要的,就是要让他们误以为我将所有希望放咋了你身上。”
苏环愣了一下,忍不住皱着眉头道:“贤弟,这件事情做起来倒是不难,无非放下面皮
而已。可就算是这样,宇文博等人也不能真的放人啊?”
“就算是陛下开口,恐怕也难以通过此命令。如此一来,两位弟妹的处境只怕会更糟。”
叶牧点了点头:“这我当然知晓,所以在下并没有奢求能够凭借此事就让两位夫人脱险。”
“我的目的,就是暂时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免得暗中布置的手段被提前发现。”
苏环不禁好奇的问道:“贤弟,你准备的手段是什么,可否告知为兄一声?”
然而叶牧却摇起了头。
“苏兄,不是愚弟不愿意告诉你。实在是事关重大,不到最后在下绝不能开口。你只需要记得,等再次听到我的消息之后,马上往朝中递请罪折子,如此方能护住自家周全。”
苏环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无比惊愕的看着叶牧。
他很难想象,叶牧到底准备了什么手段,才能在自己饱受冤屈的情况之下,还要让帮他说话的人请罪才能幸免于难。
但既然叶牧没有说的打算,他也不再去多问。
“好,为兄记住了!”
叶牧感激的拱了拱手道:“如此,就多谢苏兄了。等到此事过后,在下必有厚报。”
苏环立马有些生气的驳斥。
“咱们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见外呢!”
从镇北侯府出来之后,叶牧没有在京城中继续停留,骑着马直奔城外而去。
仓促之间,他能够安排的手段有限。
但只要争取到一两日的功夫,也就足够准备妥当。
京城之中,无数官员们暗中派出耳目,打探着冠军侯的消息。
许多人都相信,受了这么大的折辱,那位军功赫赫的冠军侯爷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直到下午的时候,各阶官员的眼睛们终于发现了叶牧的踪迹。
他手里捧着自己的冠军侯印信,满脸悲愤的来到了大理寺门口,对着提前紧闭的大门就叫骂不休。
其中各种刺骨的言语,让那些官员们都有些吃不消。
然而,当宇文博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却只是微微一笑就不放在心上。
只要没有实际行动,叶牧骂的再凶也就仅限于嘴上而已,对他们造不成什么麻烦。
就这样,任凭叶牧如何在大理寺外叫骂,得到宇文博吩咐的官员们只是装作缩头乌龟,根本不理会他。
到了最后,叶牧急怒之下居然想强行往里面闯,结果却被守卫给架了出来。
当他狼狈的躺在地上之时,不少官员们纷纷暗中感叹。
曾经煊赫一时的冠军侯,也有今日的悲惨境遇。
同时,他们心中对于宇文博的敬畏更加深厚。
连背后站着顾文昭和圣上的冠军侯都如此吃瘪,他们这些没几斤几两的小官们,还不赶紧人人自危才怪。
皇城。
张茂将外面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给皇帝说了个清楚。
珠帘之后,听完叶牧遭遇的皇帝久久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