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文昭声音决然,半点不给叶牧面子。
在场的官员们心中惊愕不已。
从他们见到这两位开始,一老一少配合的无比默契,将冀州的事情处理的井井有条。
这样大动肝火针锋相对的场面,还是第一次见到。
别说他们,就连孙念平这样的高官以及和他们关系非常不错的方贽都不敢说发,生怕让矛盾激化下去。
叶牧沉默片刻,忽然微笑着道:“这是自然。顾老一心为国,理应处事公正。”
顾文昭死死的盯着叶牧,咬牙切齿的连声道:“好好好,看来老夫到底是已经老了,在
年轻人眼中没了地位。”
“既如此,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冠军侯总掌军务,老夫自然无权插手。”
“但是你记清楚了,如果你身死在这异地他乡,家里面那堆烂摊子别想让老夫收拾!”
放完狠话,顾文昭怒气冲冲的坐回了位置,闭着眼睛不再看人。
叶牧心中暗叹,脸上却面无表情的道:“好了,此事就如此决定吧。”
“本侯率军出征,一应粮草器械之资,还望孙大人能够尽快置办妥当。”
孙念平瞧了瞧顾文昭,见他没有睁眼的意思,只要硬着头皮尬笑道:“那,好吧。冠军
侯请放心,本官一定为您准备妥善。”
“如此,那便最好不过了。”
叶牧点了点头,对着在座官员叮嘱道:“你们做好分内之事,切记不可疏忽大意。叛军
本就是流民组成,随时能够摘下名头摇身一变成为逃难百姓。”
“尔等要注意甄别预防,避免收复之地再次陷入混乱。”
“谨遵冠军侯之命!”官员们齐声答应下来。
叶牧起身道:“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你们各自忙去吧。”
官员们纷纷跟叶牧道别,脚步匆匆的出了大厅往外面走去。
这修罗场一样的沉寂氛围,他们属实不想再继续待着。
随着官员们三三两两的离开,大厅里只剩了顾文昭、孙念平还有方贽三人。
孙念平看了看叶牧,又看了看闭目不语的顾文昭,忍不住苦笑着道:“二位,有些话我也不知当讲不当讲。但咱们共事多日,本官还是直言吧。”
“你们二位,一位领军一位治政,乃是我冀州军民和官员们的领头羊。万万不可因为一时之气,最终闹得文武不和政事僵持。如此,伤的到底是我们冀州百姓们呐。”
“言尽于此,二位再好生商量吧。”
孙念平说完之后,转身就出了大厅。
方贽左看看右看看,忍不住开口劝解道:“我说老大人,叶贤弟呐。你们都是明事理的人物,我觉得不应该为了这事儿闹到这种境地。”
“咱们有事说事,好好的将误会解开不就行了么。”
叶牧叹息一声,看着顾文昭道:“顾老,现在也没有了外人,您有什么心里话不妨直说。”
顾文昭终于睁开了眼睛,他不满的瞪着方贽道:“就你小子话最多,老夫没长嘴是吧?”
方贽急忙陪笑拱手道:“老大人您说笑了,晚辈就是当个搅屎棍,搅和搅和你们心里的怒气。您老人家明见万里,我这种目光短浅的鼠辈怎么比得了。”
顾文昭顿时有些无语的道:“你小子不会说话就别开口。你是搅屎棍,那我们是什么?”
叶牧一个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方贽则有些尴尬的挠着脑袋。
笑了几声之后,顾文昭的神情总算宽慰了一些,不像刚才那么严肃。
“唉,你这个臭小子啊,老夫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
“我为什么这么生气?还不是因为担心你的安全。”
顾文昭怅然的看着叶牧:“你啊,是老夫好不容易看上眼的年轻人,更是寄予了我复兴
大魏的希望。于情于理,老夫都不想看着你身陷险境呐。”
“毕竟战场之上刀枪无眼,话说个不好听。你要是有了万一,当初可是老夫拉着你在皇
上面前开口,把你拖入这个泥潭的。”
“若事有不测,老夫真不知道该如何给陛下,给你家里的两个夫人交代啊。”
说着说着,顾文昭眼睛里居然闪烁起了点点泪花。
叶牧有些心酸的点了点头,强自笑着道:“顾老,您说的话小子都明白,也知道您的担忧。”
“您在晚辈的心里,就是最亲近的亲人。晚辈自然不愿意让您伤心,也不想让家里的亲人们流泪。”
“可是,咱们现在坐到了这个位置上,承担着大魏勋贵的权力和享受。那自然,也该尽到相应的义务。”
“您放心,晚辈之所以敢提出这个想法,自然是有一定的把握。”
“我实在不想继续看到,如灼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