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贽闻言不禁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
“没错,当下的局面,的确是不容有丝毫大意。”
“那不知道冠军侯心中是否已经有了打算,该如何面对接下来的事情?”
叶牧叹息了一声,苦笑着无奈的道:“说实话,在下心中也有些举棋不定,只能等和顾
大人他们商议之后再做打算。”
两人边聊边走,不一会儿就到了叶牧临时居住的宅子之中。
虎子从马上下来,和方贽配合着将叶牧扶进了书房。
守卫斟满茶水之后,叶牧才开口问道:“方兄,不知道朝廷这一次将你派来,是委任了什么官职?”
方贽笑呵呵的道:“顾大人不是上奏说冀州平远县缺个县令嘛,为兄就毛遂自荐想求这个官位。”
“没想到陛下倒是非常信任我,非但让我任职这个县令,还将支援冀州的任务也交给了我。”
“说实话,第一次带着这么多兵马跟粮草,为兄那是夙兴夜寐长吁短叹呐。生怕什么地方没弄好出了岔子,有负陛下的信任。”
叶牧笑着安慰道:“陛下既然能任命方兄,就代表信得过你。现在看看,不是一路平安无事的到了冀州么。”
互相客气了几句之后,方贽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拍脑袋道:“对了,差点儿把正事给忘了。”
说着他从怀里摸出来一份书信放在了桌子上,推到叶牧面前道:“贤弟,这是为兄离京之时,家中两位弟妹委托我带来的家书,刚才一时着急倒是忘在脑后了。”
叶牧急忙感激的道:“多谢方兄!实在是多谢方兄!”
“在下离京已久,说实话非常担忧家里的情况。方兄能百忙之中帮我带来这份书信,叶某万分感谢。”
“哎~说的哪里话。不过就是顺手的事情,叶兄何必如此介怀。”
“家书既然已经送到,想必贤弟早已焦躁难耐。那为兄也就告辞不打扰了,毕竟还得跟顾大人交接一些公务。”
说罢方贽就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叶牧连忙让虎子把他搀扶起来,打算送一送方贽。
后者摆了摆手道:“叶兄啊,咱们都是熟人了,何必如此客气。”
“你有伤在身行动不便,就安心待着吧,为兄去也!”
方贽说完不在耽搁,转身就出了房门。
叶牧急忙让虎子送人家一程。
等到两人的背影消失之后,他面色复杂的拿起桌子上的书信打了开来。
“夫君,见字如面。”
“自夫君离京之日起,距妾身下笔之时已然月余之久。妾身听闻冀州之地苦寒无比,再
加上山高路远公务繁重,万望君保重身体,莫使家中惊闻噩耗……”
看完书信之后,叶牧怔怔的盯着桌子上的砚台出神。
陈苏苏在心里倾诉了一番思念之意,然后就告诉他家中一切安好,让他在外面一定要小心注意自己的安全,千万别置身于危险之中。
还说如果他有个什么万一,她们姐妹俩还怎么活得下去。
尽管出了这些以外,书信上面都是家中平安的好消息。
但他看着那几处仿佛被水沾湿过的皱巴巴的墨迹,还是充满了愧疚。
满打满算,他从战神关回来之后陪着两人的时间也就两三个月罢了。
结果平安日子没过多久,他又抛下两人来到这万里之外。
稍微细想,便觉得无比愧疚。
虎子早就回来了,看到叶牧神色哀伤的发呆,便站在角落里一言不发。
“唉,我叶牧对得起天对得起地,唯独对不住家中两位通情达理的夫人呐。”
神色复杂的感慨了一声后,他转头对着虎子道:“虎子,去安排个信使。我要回信一封
给家里两位夫人,让他们以最快速度送到。”
“喏!”
虎子答应了一声前去安排。
叶牧铺开纸张,毛笔蘸满墨汁之后,却忽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报喜么?
家中两人又不是傻子,肯定能猜到他在外面生活的非常辛苦。
再加上这边的奏折和文书传回去,各部官员不经意间流传出去几句,她们就能从自己的交际圈子里得到消息。
至于报忧,叶牧更是想都没有想过。
两女在家中承受思念之苦已然很不容易,要是再将自己遇到的麻烦和伤势说出去,除了让她们更加着急上火之外没有半点用处。
思虑良久,他最终决定将一部分事情实话实说。
至于自己受伤活着遇到危险的部分,就大略的一笔带过。
奋笔疾书一刻钟之后,叶牧看着桌子上密密麻麻的三张纸放下了毛笔。
“罢了,就这样吧。”
将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