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岭钟跪在地上,脸色一片铁青。
他梗着脑袋恶狠狠盯着顾文昭,似乎恨不得用眼神杀人一样。
顾文昭怡然不惧,甚至还冷笑着道:“怎么,看到本官将你们那些腐烂事翻出来晒在阳光底下,是不是既恐惧又害怕?”
“呸!你这个忘恩负义的老贼!”
“枉我当时还想着好好招待一下你,结果你和那个黄口小儿合起伙来骗老子!”
“总有一天,你们也会落得跟我一样的下场!”
顾文昭呵呵笑了一声,满脸厌恶的讥讽道:“不论我们最后的结局如何,至少你是看不
到了。”
“有在这里做那些无用口舌之争的功夫,你倒不如想怎么样才能把自己的罪名交代个干
净。”
“别怪老夫没有提醒过你,要是继续负隅顽抗下去,到时候吏部和陛下给你定个诛九族
的罪名,相比尔九泉之下也会被那些为你连累的魂魄怨恨吧?”
黄岭钟脸色更加难看,额头青筋暴起,似乎连口中的牙齿都要咬碎。
顾文昭懒得再理会他,抬头对着下方一众跪着的官员们道:“交代还是不交代,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老夫可以明着告诉而尔等,人证物证本官俱都齐备。要是死鸭子嘴硬,哼哼,没有你们好果子吃!”
话音落下,顾文昭拿出一张墨迹未干的状纸,当着百姓们的面诵读起来。
“兹有渝洺县知县黄岭钟,渝洺县尉冯虎,以及渝洺县县丞等官员,不思忠君报国,唯利是图罔顾百姓……”
一条条罪状从顾文昭的嘴里念出来。
那些官员们的脸色愈发苍白,百姓们的怨恨之意不断高涨。
到了最后,门外的百姓们纷纷往跪在大堂一众犯官的身上不断丢东西,更有情绪激动着怒吼着就要冲击来打杀这些人。
要不是刘镇云带着一众亲卫奋力拦截,今天这些人说不定真的会被活生生打死。
好不容易念完诉状,顾文昭一拍惊堂木道:“带人证!”
叶牧和亲卫们从各处粮店里抓来的那些掌柜伙计,以及他们养的狗腿子纷纷被带上堂前
审问。
“本官问你们,尔等三家粮商背后的靠山,都有些那些人?”
三家粮商的掌柜眼神闪烁的看向那些跪在地上的官员,一时间有些犹豫。
“放肆!当着本官的面眉来眼去,是怕本官不给你们动刑么?”
顾文昭怒喝一声,当下喊了一声“来人”,旁边拿着夹棍烙铁各类刑具的亲卫们狞笑着
走了过来。
这些个养尊处优的商贾们哪里见过这种阵仗?立马被吓得跪了一地,不顾那些后台们想要杀人的眼光,倒豆子一般将他们干的丑事卖了个干净。
顾文昭的一张脸越来越冷厉。
纵使是事前已经知道了他们犯的大部分恶行。
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讲出来,这些人的所作所为依旧是触目惊心,让人心底发寒。
百姓们听着听着不禁有人失声痛哭起来。
他们之中许多人都是这些官员压迫下的受害者,什么强抢民女逼良为娼的事情屡见不鲜。
更有土地兼并高利借贷,让百姓们身上的胆子越来越重,直到最后彻底活不下去。
叶牧查询渝洺县鱼鳞册的时候,才震惊的发现堂堂一县之地,拥有自家田地的在册农户不过一千多家。
要知道渝洺县境内可有着好几万的百姓,剩下的人没有田地靠什么过活?
县衙之上。
随着这些人证的之指认,渝洺官员们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
唯有黄岭钟和冯虎两人闭着嘴一句话也不说,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就这么跪在原地装死。
顾文昭也懒得再从他们嘴里撬东西,反正就现有的这些罪状已经狗他们死上好几遍。
“各位父老乡亲们都听清楚了。以黄岭钟为首的一干渝洺犯官,对他们的罪行承认无误。本官特此代表圣上,判处汝等凌迟之刑!”
话音落下,旁边的亲卫拿着认罪书让他们画押。
这儿官员们早就吓得六神无主抖若筛糠,被亲卫们拽着胳膊在之上按了手印。
至此,渝洺县惨剧的主要人物,已经尽数落网。
剩下的那些爪牙和狗腿子,顾文昭就得需要时日再慢慢审理抓捕。
当宣判结果传出来的一瞬间,县衙之外顿时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喝彩声。
百姓们或是喜极而泣或是奔走相告,总之就是一片欢腾,比之过年都要热闹无数倍。
他们日夜期盼的公平和公正,此刻终于到来。
县衙之中哭嚎声一片,亲卫们推推搡搡的将这些人押往监牢。
清空了大堂之后,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