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岭钟皱了皱眉头,对着众人歉然一笑赔罪道:“各位见笑了,这是府中下人,寻我或许是有什么要事。”
他刚想起身出去,顾文昭心念一转马上借着酒劲儿笑呵呵的打趣道:“啧啧,黄知县莫非是后宅起火乎?不妨让小厮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看看老夫猜的准不准。”
话音落下,在场的官员们顿时笑着起哄,撺掇小厮让他说出来。
下人一脸为难的看着黄岭钟,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后者哈哈笑了几声,抬手示意众人安静一些,举着酒杯醉醺醺的道:“顾大人说笑了,在下便是本事再不济,那捏住家里几个小娘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哎呀呀,知县大人可莫要打肿脸充胖子,小心消息传了回去,晚上吃个闭门羹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是极是极,知县大人莫要强撑了,惧内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大可直言耳!”
“哈哈哈哈……”
在座之人纷纷借着顾文昭的话头调笑起了黄岭钟,气氛快活无比。
黄岭钟夜也不生气,大手一挥自得的笑道:“哼哼,不是某家吹牛,此等事情决计不会发生在吾家之中。”
“来呐,当着诸位大人的面,跟老爷说说是有什么事情?”
得到了黄岭钟的答复,小厮顿时松了一口气。
他为难的看了看紧盯着他的官员们,有些紧张的吸了一口气道:“老爷,刚才李将军派人来信,说是朝廷来的大官让他交出城防之权。眼下他和麾下的士卒已经被那位大官赶回了 军营,所以派人通知了府上,让小人赶紧找您问问该怎么办?”
隔间之中,喧嚣声慢慢小了下去。
黄岭钟或许是酒喝多了有些迷糊,愣了一会儿才疑惑的问道:“李将军?哪个李将军?”
小厮急忙道:“就是李善临李将军啊,咱们渝洺县的守将之一,县尉老爷的手下。”
这下黄岭钟反应了过来。
他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转头对着顾文昭问道:“顾大人,那位中郎将是何用意,为什么要夺走我渝洺的城防之权。”
还没等顾文昭开口说话,楼梯处忽然传来了一个清朗的嗓音。
“黄知县,本侯这么做自然有本侯的用意,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话音落下,一身戎装的叶牧从楼梯走了上来,身后刘镇云带着亲卫们飞快散开,守住了
隔间的各个出口。
黄岭钟刚想开口,忽然想起来这位“李将军”刚才的自称。
本侯?
心中一颤,黄岭钟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他冲着叶牧拱了拱手,神情严肃的问道:“李将军,不知您这么做是何用意,莫非要夺权不成?”
“还有,您刚才自称‘本侯’?敢问是哪位侯爷大驾莅临?”
叶牧还没开口,一直在座位上低垂脑袋的顾文昭忽然开口,冷笑着回答了黄岭钟和在座官员们的疑问。
“还能有哪个?自然是冠军侯叶牧!”
听到这个名字,不少官员脸色有些迷茫。
但有知晓叶牧事迹的人马上反应了过来,心里惊慌的同时小声的给身旁之人解释了一番。
隔间中的气氛一时尴尬无比。
他们不明白,堂堂冠军侯为何要隐姓埋名的戏弄他们?
叶牧旁若无人恶的走到桌子旁边,扯开一张椅子坐了下来,拿起筷子开始胡吃海塞,不
时喝口酒润一润嗓子。
古怪的氛围之中没有人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看这叶牧吃喝。
“嗝~~~”
吃了一会儿,叶牧打了个饱嗝,满意的放下筷子用绢布擦了擦嘴。
“啧,不得不说,这无忧阁的酒菜还真是有些水平,不比京城一些老字号差。”
“怪不得黄知县这么有信心能让顾大人洗去风尘。”
叶牧调笑了一声,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
黄岭钟坐在椅子上脸色难看至极,听到他这么说忍不住开口道:“侯爷,您来我渝洺县是我渝洺的荣幸,本县代表渝洺官员欢迎至极。”
“可您先是隐姓埋名,然后又是夺走城防军权,现在更是让手下士卒接管渝洺城防,不知到底是个什么道理?”
“我渝洺县虽然是个穷乡僻壤,但也深知要为朝廷尽忠之理。如果侯爷今天没个交代,本县定然会上奏弹劾侯爷!”
一旁的县尉冯虎黢黑的脸上更是隐现怒色。
叶牧拿走的可是他的军权,这里面损失最大的就是他。
面对黄岭钟的质问,叶牧呵呵笑了一声,示意黄知县坐下来。
“啧啧,黄知县倒是硬气的很呐。只不过么,本侯可懒得和你掰扯,这次的主角不是我。”
黄岭钟还没明白什么意思,就听到一个蕴含着浓浓怒火的苍老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