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还请继续听百姓们的冤屈。”
叶牧转头对着一个缺了条胳膊的中年汉子道:“你呢,你的冤屈是什么?”
面容憨厚的汉子跪在地上,眼里充斥着泪花。
“皇上,半年之前,小人和娘子进城置办一些酒肉……”
随着汉子的叙说,一个强抢民女的案子又摆在了众人面前。
龙椅上的皇帝脸色一片阴沉,不断的翻动着手里的证词。
很明显,汉子所说的事情和上面写的东西又对应上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这些百姓们一个个将自己遭受到的不公和冤屈清清楚楚的说了个明白。
而与之相对的,证词之上都有所呈现。
皇帝都不敢去想象,纸上所记载的那些事情,到底给大魏带来了多少伤害?
等到所有百姓都陈述完毕之后,朝堂上一片寂静。
只要还是稍微有些良心的朝臣们,都发自内心的对几人的恶行而愤慨。
只不过,面对着郑千钧等人的庞大势力,他们都是敢怒不敢言。
叶牧转过头,凝视着面色难看的郑千钧和刑部尚书郑弼时等人。
“各位,你们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们的所作所为,人证物证俱在,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面对着叶牧的质问,这些人好半天都没有说话。
李林浦动了动身子,似乎想开口说上几句。
但被叶牧的蕴含着杀意的眼光一扫,顿时又有些为难。
他倒不是怕了叶牧。
只不过自家子侄干的事情被捅到了朝堂之上,要是再多嘴,肯定会被圣上迁怒。
虽然皇帝现在已经非常愤怒了。
趴在地上的四人一看情况不对,顿时心惊胆战的哭喊起来。
他们的那些长辈顿时就有些不忍心。
郑千钧冲着皇帝行了一礼,挑着眉毛指了指一旁的百姓们。
“陛下,虽说现在有人证物证,但其都出自叶牧之手。很难保证不是他暗中指使这些愚
民相互勾连,想要坐实四名千户的罪名。”
这话一出来,朝堂众人纷纷恻目。
要知道事情到了现在这种地步,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像他这么不要面皮的兀自强词夺理,实在是少见的很。
叶牧眯了眯眼睛,微笑看向郑千钧。
“哦?那依郑将军的意思,应该如何才能断定他们有罪呢?”
郑千钧似是听不到叶牧语气中的嘲讽之意,轻咳了一声道:“照微臣所见,圣上不妨先将几人关押起来。然后由大理寺派人办案,臣等和冠军侯全程跟随,免得说有偏袒徇私之嫌。”
那些不是郑千钧这边的朝臣心里冷笑不已。
且不说如今的大理寺卿就是宇文家门下的走狗,和他同属一个阵营。
就哪怕是两人暗中没有勾连,仅凭大理寺卿那谄媚的性格,就注定不可能查出来什么结果。
叶牧心里跟明镜似的,十分清楚他的打算。
“郑将军,这京城人人都知道你和大理寺卿私交甚笃。把案子移交给他们,恐怕就是为了方便暗中做些手脚吧?”
“放肆!”
“朝堂之上,安敢如此诽谤重臣?!”
郑千钧呵斥了一声,转头对着皇帝道:“圣上,微臣之言俱是为了我大魏刑罚公正,还
望陛下仔细考虑。”
皇帝的面容隐藏在珠帘之后,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但从之前的表现来看,明显是对这些人非常不满。
郑千钧这会儿也豁出去了,想要强行保住自家儿子的性命。
叶牧正准备反驳,就听到皇帝开口。
“诸位爱卿,此事闹到现在这个地步,已然是我大魏官员之耻。”
“无论如何,都得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顿了一下之后,皇帝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朕决定,将此事移交给大内亲自探查,定要分辨出一个黑白公道来!”
郑千钧顿时急了起来。
“陛下,臣……”
“此事就此决定,任何人不得多言!”
皇帝霸道的打断了他的言语,显然是不再理会朝臣们的进言。
“诸位放心,朕亲自派人查案,绝对不会有丝毫的偏颇。”
“倘若是冠军侯捏造事实,来诬陷几名千户,朕决计不会轻饶他。”
“但若是冠军侯所言确有其事,那,朕这朝堂之上也容不下戕害百姓的逆贼!”
说罢皇帝转头对着旁边的太监吩咐道:“传令金吾卫,关闭京城大门,除开查案之人外任何人都不得进出!”
“此事一天没有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