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启业的话似乎是带着教训之意。
叶牧自觉自己刚来京城,对这些朝堂之事不过是从顾文昭和张茂嘴里听到的一知半解。
所以,他觉得自己还是低调一些为好。
“是,尚书大人教训的对。下官初入庙堂,的确有些不知道规矩。得罪之处,还望大人海涵。”
叶牧的服软,似乎让徐启业开心起来。
他笑眯眯的捋了捋胡须道:“不错,年轻人知道进退,这是一件好事啊。”
“既然你到了朝堂之上,那老夫就必须告诫你。军中带来的那些匪气和陋习,你要早日
洗刷干净。那些粗鄙武夫不过是目光短浅的愚蠢之人,不要跟他们待久之后把你也同化了。”
听到徐启业这些话,叶牧顿时满心的不快。
自己可是行伍出身,这个徐启业居然就这么当着他的面丝毫不留情的贬斥武人。
他也不想想,如果没有这些人舍生忘死的征战,他又有什么资本在这里装腔作势的拿捏架子?
所以,叶牧毫不犹豫的开口道:“尚书大人此言有误。”
“军中乃是生死搏杀治所在,自然该强调血性。如果一支军队没有了血勇之气,又如何能够在战场上打败敌人?”
“下官从军中而来,并未觉得同袍将士们有多愚蠢。尚书大人此言,未免有些过于随心。”
徐启业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了下来。
“哼,本官为官四十余载,岂不如你一黄口小儿见多识广乎?”
“本官之所以说这些,是看在你还年轻,又有一些才能的份上,告诫你不要走错了路。”
“倘若那些武夫如此之了得,为何朝堂之上不是他们做主?”
徐启业一番教训,让叶牧心里升腾起了怒火。
要是边关征战得将士们知道他们在堂堂吏部尚书得心里就是如此地位,那还不得反了天?
“尚书大人!”
叶牧打断了徐启业的念叨,表情不虞的反驳道:“我大魏之所以承平已久,既有文官不辞辛劳治理四方之故,更有将士们不惧苦寒戍守边疆之因。”
“两者离开其一,大魏焉能长存?”
“下官以为,尚书大人还是尽早改变想法,莫要对武人充满歧视。”
叶牧毫不客气的顶撞,让徐启业脸上瞬间充斥着怒火。
“闭嘴!”他怒喝一声“尔一介小辈,安敢顶撞本官?”
“你如此不知礼数,果然是将军中的匪气带了回来!”
“哼,等明日上朝之时,本官定要参你一本。我大魏堂堂兵部侍郎之位,岂能交到如此
不着调的人手中!”
“滚吧,本官不想看见你这个匹夫!”
眼看徐启业居然就这样不管不顾的撕破了脸,叶牧的火气也被激了起来。
他冷笑一声,毫不客气的回敬道:“下官虽是黄口小儿,可也知忠君爱国之本分。徐大人身居高位,却不思如何帮朝廷和圣上选贤举能,反倒因为门户之偏见诋毁为国征战的将士。”
“下官倒想问问,这天下之人,谁不知道戍守国门靠的就是您口中所谓的粗鄙武夫。”
“如果这些人真像徐尚书所说的这样一文不值,某倒想看看,是不是等狼庭大军犯境之际,您能凭借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说退敌军不成?”
“可怜徐尚书历经官场,却连这个简单的道理都看不明白,还真是让下官失望不已。”
这一次,叶牧丝毫没有隐忍的意思,开口就是针锋相对的反驳。
徐启业顿时勃然大怒,伸手指着叶牧呵斥道:“竖子狂悖!竖子狂悖!居然敢如此顶撞上官,尔眼中可还有礼数和法度?!”
“来人,给我将这个狂徒打出去!”
随着徐启业的高呼,房间中呼啦啦的冲进来了十几个军卒。
徐启业颤抖着手指指着叶牧,恶狠狠的下令道:“动手,把这个恶贼给我赶出吏部!”
然而叶牧一身的蟒袍,这些军卒可不敢就这么轻易动手。
一个带头的校尉苦着脸道:“尚书大人,这位大人可是侯爷,小人们没有权力动手啊。”
“废物,侯爷又如何,王子犯法也与庶民同罪!给老夫拿下他!”
校尉只好哭丧着脸看向叶牧,可怜巴巴的恳求道:“这位大人,您要不配合一下小的,
离开尚书大人的班房?”
叶牧脸上挂着冷笑,十分不屑的对徐启业道:“呵,尚书大人,你也就只会对你口中这
些粗鄙的武夫颐气指使。有能耐你倒是自己动手,别老是借他人之手啊!”
说罢,他笑呵呵的对着校尉道:“你们下去吧,别夹在本侯和徐尚书之间受气。”
“这破地方庙小妖风大,本侯还不乐意待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