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一晚上之后,车队继续启程。
因为大胜狼庭,所以士兵们的兴致都很高昂,一路上说个不停。
黄真面到笑容的看着这一幕,心里对未来的憧憬越发光明。
而在他们悠闲的时候,狼庭这边却早已沸反盈天。
耶律曷沙带着整整六万士卒前去劫掠大魏,不但没有抢到东西,反而在遇到的第一个泾源城大败而归的消息,已经传遍了狼庭上下。
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都惊呆了。
耶律曷沙得是多么无能,才能做到数十倍于敌方的兵力,居然落得个落荒而逃的下场?
狼庭王帐。
各路诸将全部汇聚在这里,全部悄无声息的待在里面,真正的是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死一般的沉寂,充斥着整个王帐。
软榻之上,狼主的面容一如往日般平静。
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那紧紧握着匕首的拳头,可骗不了人。
半晌之后,狼主悠悠开口。
“呵呵,耶律元帅,你还真是我狼庭之柱石啊。”
本就跪着的耶律曷沙一个瘫软趴在了地上,战战兢兢的道:“狼、狼主,属下指挥不力,
才使得……”
“不不不,你不是指挥不力,而是孤狼庭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啊!”
狼主打断了耶律曷沙的辩解,居然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你看看,在座的诸位,乃至对面战神关的大魏将领,可以说是天下最会打仗的那一批人。”
“但你们不妨想一想,这些人之中,有谁能够做到像耶律元帅这样,将无比强大的优势尽数葬送,最后灰溜溜的夹着尾巴逃回来呢?”
“依孤来看,哪怕是随便从大军里挑一个士卒,手握着这六万兵马,都能不费吹灰之力的把那个只有四千人的小城碾碎吧?”
“可你们看看,孤的元帅,孤的耶律大将军,就硬生生是做到了你们所有人都做不到的事情。你们说说,这好不好笑?”
“哈哈哈……”
狼主肆意的大笑声在空气中回荡。
帐下的诸将们一个个收紧心神,头都不敢抬的跪在了地上。
耶律曷沙更是抖若筛糠,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笑了很久,直至狼主都剧烈的咳嗽起来。
旁边的侍从端来一杯水,想让狼主润润嗓子。
然而——
啪!
瓷杯碎片四溅,划破了跪在地上的耶律曷沙的脸颊。
狼主的笑意,此刻尽数化为了无边的愤怒。
“耶—律—曷—沙!你可知道,你手里掌握的,是我狼庭来到这里三分之一的力量。更是之前的大败过后,孤手中一大半的兵力。”
“你就给孤,交出这么一个复仇的答卷?”
“此刻,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嘲笑我狼庭,嘲笑孤王瞎了眼睛,选了一个无可救药的蠢货做元帅!”
“狼庭的荣耀?狼庭的尊严?放你娘的狗屁!”
“这一败,你把我狼庭的老脸都彻彻底底的卖了个干净,还何谈什么尊严与荣耀?”
狼主愤怒的叫骂犹如孤狼哀嚎,嗓子都哑了不少。
但很明显,这并不能渲泄出他心中的愤怒。
狼主“唰”的一下从软榻上跳了下来,几个大步跨到耶律曷沙身前,揪着他的脑袋和自己对视。
因愤怒而充满血丝的眼球,就这样一眨不眨的盯着耶律曷沙,让他感觉到一种发自骨髓的寒冷。
“耶律曷沙,孤来问问你。你对狼庭、对孤、对那战死的三万将士,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可怜耶律曷沙一个能马上征战的将军,此刻就像一个痴傻的脑瘫一样,鼻涕眼泪一股脑
的涌了下来,只顾着一个劲儿的重复“罪臣万死、罪臣万死”之类的话。
“你当然该万死!万死也不能解孤的心头之恨!”
狼主狠狠的将耶律曷沙掼在地上,脑袋顿时就磕出了血迹。
他‘唰’的一下掏出匕首,恶狠狠的向着耶律曷沙冲了过去,居然是打算把自家的元帅手刃当场。
一旁跪着的完颜宗眼疾手快,急忙抓住了狼主手腕,急声劝谏道:“狼主,万万不可如此啊狼主!”
“不管耶律曷沙有何大错,您毕竟是狼庭之主,绝对不能沾上擅杀大臣的血腥啊!”
狼主依旧挣扎个不听,仿佛失去了理智一样咆哮怒吼。
完颜宗急忙使了眼色,旁边几个将军这才涌上来一股脑的抱住了狼主,让他不能轻易动弹。
“狼主,您听我说。耶律曷沙有错,咱们把他交给我狼庭律法审判,一定不会让他逃脱应该承担的罪责!”
“您再想想,王帐的其他人,那些王爷们和他们的部族们。一旦知道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