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之前,叶牧喊来亲兵,把自己抽空写的一封信递了过去。
“你保管好这封信,一定要加急送到京城去,明白吗?”
亲兵赶忙答应下来,马不停蹄的立刻出发。
黄真骑在胭脂上,有些好奇的道:“叶帅,你给京城的信写了什么?”
叶牧无奈的苦笑一声:“还能有什么?不过就是极力描写情况的紧急,希望他们能够快
点儿通告周边县府,赶紧派兵来支援。”
说罢他自己又叹了口气:“唉,其实这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但愿他们能快一点儿吧。”
黄真犹豫了一下,小心的从胸甲里面掏出来一个小布袋递给了叶牧。
“叶帅,这里面是皇宫里的印章,有便宜行事之权。你先拿着用吧,以备不时之需。”
叶牧惊愕的打开小袋,里面一个精致的螭龙印章静静躺着。
他那起来仔细的瞧了瞧,上面刻着四个大字。
“如朕亲临。”
啧啧感叹了几声,叶牧小心的将印章收好,转而目光古怪的打量着黄真。
黄真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有些羞怒的道:“登徒子!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吗?!”
“那倒不是。”叶牧笑了一声“只是没见过,能够随便把皇帝印章拿出来的女人。”
“黄姑娘,你老实跟我说说,你是不是当今圣上的亲戚?”
黄真恼怒的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问那么多干什么,有的用你还不乐意是吧?那还给我!”
“别别别,用!有大用!”
叶牧急忙收好了印章。
两人一路急行,按照叶牧规划好的路线,尽量避开前方的狼骑赶往泾源。
经过一天的急速奔波,夜晚慢慢到来。
今晚的天色不是很好,乌云遮住了月光。
这让叶牧急行军的想法破灭,只能停下来休息一晚。
毕竟他虽然有心想要快些赶到泾源,但身体着实吃不消。
条件有限,两人将就着躺在一个牛皮帐篷里。
叶牧闭上眼睛,能感受到旁边黄真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秋蝉哀鸣,山林啾啾。
叶牧焦急的心,忽然变得宁静下来。
“黄姑娘,你作为一个皇亲国戚,本该在宫里享受荣华富贵,为什么要跑到边疆这种苦寒之地来呢?”
黄真的呼吸慢慢平静下来,脸上的神情似是凄苦似是哀怨。
“我们家代代单传,到了我这辈,家里更是一个男子都没有。没办法,偌大的家业需要人继承,总不可能白白扔了吧?”
“这天下的规矩,向来是父子相传,我一个女子又怎么能继承家业呢?”
“没办法,我只能女扮男装,在父亲离世前的哀叹中继承了家业。”
“可惜我家本来是军功起势。到了我这一辈,没有军功家道必然衰落。为了不让这个家分崩离析,我只能咬牙参军,来这里挣一份功劳,一来可以维持家族体面,二来也能借势压住那些图谋家产的宵小之辈。”
“所以啊,我就这么过来咯。”
叶牧听得不由自主得叹了口气:“唉,你一个女子,也是不容易啊。”
“不过,我相信以黄姑娘的能力,一定能得偿所愿,重振你们家族的声威。”
被叶牧这么一鼓励,黄真低落的心情也好了一些。
“呵,那就多谢叶大元帅吉言了。”
“哈哈哈,休息吧,咱们明天还要赶路呢。”
一夜无话。
第二天太阳还没出来的时候,叶牧就从睡梦中醒来。
天色尚且晦暗,林子里还有薄雾弥漫。
等他从帐篷里钻出来,黄真已经披挂完毕,正在给两匹马喂草料。
看到这一幕,叶牧由衷的感慨道:“黄姑娘可真勤快啊,以后要是谁家的男子抱得美人归,那可真是无比的幸运啊。”
黄真面罩下的脸忽然一红,没好气的道:“谁像您叶大元帅,是个身娇体弱的大少爷!只能等人来伺候,不知道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嘿嘿,谬赞、谬赞呐。”
略微收拾了一下,两人很快再度踏上了路途。
就在距离他们几百里外的地方,杨东来带领的小队,也终于靠近了那片草场。
眼下,他们化装成了一个牧民部落的人。
顾文昭还煞有介事的编了一个小故事,称这是什么部族对他们的磨练,让他们远行草原来锻炼自己的意志。
还别说,有了顾文昭这一番胡诌,再加上他咬文嚼字儿的各种掰扯,这一路上小队就没遇到过几次麻烦。
每次碰到人都是顾文昭和别人分说,杨东来就瞪着牛眼在一旁站着,冒充顾老大人口中那个脑子不太正常的憨货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