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下午，秦嫣收到消息，那名潜入炼油厂的男人已经苏醒。
秦嫣当即扔下手头工作，前往男人所在的病房。
病房里，医生刚给男人做完检查，回头撞上匆匆进来的秦嫣，颔首打了声招呼后离开。
听见声音，男人艰难地睁开眼，“烟……烟小姐。”
男人肿起的眼睛只剩下一道缝隙，但还是能看出来透着歉意的眼神。
“对不起，我这个样子回来……给你丢脸了……”
“别这么说。”秦嫣走近，“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接下来的事情我会处理，你只要好好养伤就行。”
秦嫣随手拉过椅子坐下，轻声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很好……”
男人虽然看起来伤得重，但是没有伤到要害，这会精神状态不错，至少头脑还算清醒。
“你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我。”
听出男人嗓音干涩，秦嫣倒了杯水，准备用吸管先喂他两口。
男人有些不自在，“没……没关系……”
“不喝点水润润嗓子，我都听不出来你在说什么。”
秦嫣将吸管送到男人嘴边，男人犹豫片刻，还是低头喝了一点水，喉咙确实舒服了许多。
“他们为什么打你？”秦嫣问。
“因为我看了他们的进出货的账本。”
男人看向秦嫣，神色陡然变得严肃，“秦芒买了很多油，那个量足够烧毁一大间厂房。可惜……没有收货地址。”
“秦芒做事实在是小心，前天晚上自己安排人过去炼油厂拉货了……”
说到这，男人顿感懊恼，“都怪我，办事不小心，让他们给逮住了，不然我就能偷偷跟上秦芒的人！”
一时急火攻心，男人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咳……”
秦嫣慌忙帮他顺气，又喂了两口水下去，“不要紧，至少我们现在知道秦芒的动向。”
“换个角度想，你就孤身一人，要真的跟上去，再被秦芒发现，送回来的很有可能就是尸体了，到时候什么信息都送不到。”
秦嫣思忖片刻，“现在我们知道收货时间和运货的量，只需要侵入工业区的监控系统，就能筛选出负责运货的车辆，一样能追踪到秦芒的藏身之处。”
闻言，男人眼神一亮，“真的吗？”
秦嫣莞尔，“嗯，所以你已经帮了我一个很大的忙，好好养伤，不要太自责了。”
男人欣喜，“只要能找到秦芒就好……我没事的，这点小伤很快就能好起来。”
……
离开病房后，秦嫣利用青庭内网下达命令，安排高级黑客立刻入侵工业区的监控系统。
黑客办事效率极高，而且任务简单，两个小时后，秦嫣就收到一个视频压缩包。
秦嫣转头就带着资料直接找上成宴，“找多几个人手，排查一遍这里面的监控视频。”
成宴一头雾水，“哪里来的监控视频？”
“工业区的。”
秦嫣将U盘送到成宴跟前，细眉轻蹙，“我的人醒了，他说秦芒找那家炼油厂订了大量的油，我怀疑秦芒想要纵火。”
成宴心下一沉，抬手接过U盘，“所以，你是想从里面找到运货的车？”
“对，找到那辆车，应该就能找到秦芒。”秦嫣神色郑重，“我们必须抢在秦芒动手之前拦住他。”
“好。”成宴应下，悄然攥紧U盘，“我安排人手通宵排查视频。”
夜深人静，室内灯火通明，操控电脑和鼠标的声音没有丝毫停歇。
为了尽早排查出货车的下落，成宴亲自盯着手下干活。
他端着一杯咖啡来回巡逻，视线扫过一台又一台电脑屏幕，不知不觉间，杯里的咖啡早已见底。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
成宴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直接走出监控室，随手扔了空纸杯，这才接通电话。
莫世临的声音传来，“听说秦嫣的人被揍得很惨。”
“嗯。”
成宴停在走廊的窗户边，望向窗外的夜景，“你不是在对付骆司行？还有心思管希冀？”
“我没那么忙，关心你们的时间还是有的。”
这边，莫世临正在候机厅，远远盯着肖韵锦的父母，由衷地感慨一句：“这肖家老两口还挺爱旅游的，怎么折腾都不觉得累。”
成宴这才反应过来，莫世临那句“狗绳已经牵上”是什么意思。
“你还真在遛骆司行？”
“不然呢？”
莫世临懒洋洋地靠着椅背，“不过，应该拖不了多久了，骆司行那家伙跟得很紧。所以我才想问问你，希冀那边进展到哪一步了。”
“算是有进展，目前能确定秦芒在工业区，但具体的位置还需要追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