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不是谁都有沈参议好命的。”他冷笑一声，落座姜之荣身旁的主位。
姜之荣见此连忙打断两人，“既然公孙尚书到了，升堂吧。”
他传令下去很快就上来了两队官兵在两旁站好，他们棍子在地上敲了敲表情肃穆。
姜之荣拍了一下案板，“带苏氏。”
沈念坐正了身子，苏姨是自己走上来的，她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的神色，只是身上却透露出一种浓浓的悲伤。
沈念想仔细看清她的表情，可苏姨始终没往她这边看一眼。
她跪在地上，姜之荣冷然开口。
“台下苏氏，杀害郡主一案，你可认罪？”
静，苏姨似乎是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对姜之荣的问话没有产生一丝反应，这样奇怪的样子直接放大了沈念一开始心中的不安。
姜之荣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苏氏，郡主可是被你所杀？”
空气中弥漫着不安的因素，她这个反应反而更让台上两位怀疑起来。
“姜大人，你这审案的手段是不是温和了一点？才让犯人以为不说话就能开罪了？”公孙昭此话一出就好像认定了苏姨就是犯人。
姜之荣再次拍了拍案板，眉峰皱了起来，“苏氏，还不如实道来？”
沈念缓缓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公孙昭，那个眼神犹如冰川一般。
“苏姨，不要被外在因素影响，有什么说什么。”
听到她的声音跪在地上的妇人才有了一点反应，只是她依旧没看向什么，沈念只能看到她的背脊明显僵了一下。
继而她的声音如惊雷炸响，“人是草民杀的。”
沈念握住扶手猛地站起身来。
“沈参议，你想干嘛？三司会审的地方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公孙昭似乎早有预料沈念的反应，他眯着危险的眸子冷声道。
“我娘不是凶手！”门口小小的身影逆光出现，阴影下只能看见他紧握的拳头。
苏姨猛的回过头，她脸上有几分悲切。
“哪来的闲杂人等擅闯公堂？吃着国家的粮饷都是废物来的？”公孙昭声音加大了几分，严词厉色，但是这是在大理寺，若要调动人手还是只有姜之荣说的算。
“幺儿，过来，好好和你娘说，我们不怕别人刻意找事。”沈念神色比之公孙昭更加恐怖，她总算知道今天一直的不对劲是来自哪里了，绝对是有人在会审之前和苏姨说了什么。
幺儿他紧握着自己的拳头，他能知道的不过沈念的三分之一，刚走进公堂就听见自己母亲认罪的消息，和公堂这么严肃的气氛，说他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他看着朝着他招手的小姐心里才定了定，跟着跪在了苏姨身边，“娘，人肯定不是你杀的对不对？”
沈念也盯着苏姨，到底是因为那人说了什么苏姨才会改了口供，苏姨爱抚地摸了摸幺儿地头，那么久没见她的儿子又长高了，整个人都显得无比精神，稚嫩中也透露出一些男子气概来，小姐真的从未亏待过他们娘俩，这下她也能放心了。
似乎心有所感，她地目光和小姐对视上，沈念刚才还冷然的眸光一瞬变得担忧起来，因为她在苏姨的眼底看见了释然。
“大人，郡主就是草民亲手杀害的。”
沈念张了张口，脸色有一瞬间惨白，她又能说什么呢？
姜之荣神色也有些意外，他原本相信苏姨不是凶手只是因为相信沈念看人的眼光不会错，只是依法走个过场，可现在他却不得不认真审了，“你为何杀害郡主？”
“草民知道郡主和小姐有过节，甚至想和小姐抢夺亲王爷，草民只是小姐好心收留的乞丐，为小姐解决心患不后悔。”
“苏姨！是不是有人威胁你了你才这么说的？你说出来，有什么事我们一起解决。”沈念是真的有些怕了，她今天若是认了罪，就得被调到刑部去彻查，公孙昭一开始就如此针对她难保不是哪家的人。
“是啊娘，有什么事还有我呢，小姐那么厉害肯定能解决好的，娘你从小就教过我不能说谎的，为什么，为什么？”幺儿死死拉住了苏姨的手腕，仿佛一松手下一刻她就会离他而去。
苏姨一双眸子在看向幺儿时充满了爱意，她又转身恭敬中带着慈爱的看向沈念，“小姐，承蒙小姐厚爱那么久，我这一条命都是小姐从鬼门关拖回来的，这么多个月是我赚了的，小姐不用为我得罪两位大人。”
“草民认罪，此事全都是因为草民一时私心酿成大祸。”
姜之荣拍了拍案板，刚想说些什么，公孙昭抢先一步道，“既然如此，姜大人还是快点提交手续吧，也好对藩王有个交代。”
幺儿在一旁哭的根本说不出话来，他挡在苏姨身前恶狠狠的盯着说话的人，像是一只发怒的小兽。
“公孙尚书，这样下定论是不是有些早了？她一个体弱的妇人多跑两步都有随时晕倒的风险，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