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双像是做了什么噩梦一般忽然被惊醒,她看着身前站着的沈念甚至还没来得及收回手。
她立马就握上了沈念的双手,一抹冰凉的湿润感又让她快速放开,她的眼睛瞬间就充满了泪水。
怜双泪眼模糊看着沈念血肉翻飞的手掌心,哽咽道。
“小姐,你这是糟了什么罪啊,那群绑匪怎么敢这样对你。”
沈念翻找了一下布包,从里面拿出几瓶药来。
“这你还真是冤枉了他们,这是我自己弄的。”
那日为了拖住失控的马别撞伤百姓时候就已经将手心磨烂了,这几日又在地上东摸西摩,伤口不发炎溃烂才怪。
她没动几下,双手就被按住了,怜双出去打了一盆干净的水来,这次她忍住没哭出声,只是眼泪却不停的往下滴。
“小姐,还是我来吧。”
她一边抽噎着,一边认真的盯着沈念的双手处理发炎的地方。
疼痛感传来沈念皱了皱眉,她确实好久没伤成这样过了,转念又想到了在边境的顾景策,战场受的伤肯定要比这严重多了吧,想到此她又自嘲的笑了笑,这点小伤还矫情。
直到怜双将她的两只手包扎成两个拳头的时候她才彻底笑不出来了。
“怜双,我这是擦伤,不是骨折。”
怜双哼了哼,她吸吸鼻子,原本就顶着两只熊猫眼睛,这会还因为憋着不哭给眼睛憋得通红。
沈念本想拍拍她,忽然看见自己的拳头顿时停住了,她无奈道。
“想哭就哭吧,你这副样子好像你家小姐是什么绝世混球一样。”
“哇~”下一秒怜双就大哭出声,她直接坐在了地上。
“小姐,你总是做这些危险的事。”
“我要是和秋霜一样厉害就能一起跟着保护小姐了,小姐就不会被人绑架了。”
她越哭越大声,沈念左掏右掏,这个手实在是太不方便了,她在床上蠕动了老半天,终于从怀里掉出来了一个东西。
“怜双,你来看看这是什么。”
怜双早就被沈念滑稽的动作搞得愣住了,她呆呆的走过去,床上是一个用帕子包住的糖人,那糖人已经碎了,不过依稀可以看出是她的模样。
她眼睛顿时又酸涩了起来,“小姐......”
沈念看着碎掉的糖人有些可惜,她就是在路上知道回来怜双肯定得哭的昏天暗地,所以想着准备一个哄她的玩意,可眼看着又要哭的怜双。
沈念一副你哭吧,我已经做好准备的样子。
怜双忽然扑哧一声笑了,“小姐!你是要拿拳头锤晕自己吗?”
她原本只是想扶额好不好!
“怜双,现在连我都敢打趣了,你是不是看我这包成拳头的手没法揍你。”
“我哪敢,怜双希望小姐平平安安快乐一辈子。”
“傻丫头,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不过你这丫头祝福我肯定稳稳接住。”
“小姐.....”
将怜双哄去了睡觉,沈念躺在床上艰难的拆开了顾景策写的信。
开头王妃两字写的落笔有神,龙飞凤舞,犀利却隐约能看出一丝柔情,她甚至都能想到顾景策那双溢满温柔的眸子。
信中大概交代了近日里发生的一些大事和流光说的都无二,以及希望他不在京中时让她保护好自己,并说了之前落在她那里的那枚玉佩,是号令整个暗卫队的信物。
同时信里提及了除夕,他说除夕快到了,边境的战争也很快就要结束了,让她等着他回来陪她过一个最开心的除夕。
沈念不自觉地弯起了嘴角,她都能想象到那个男人脸上是多么自信说出这些话。
第二日
天际微微泛白,不光是沈念,整个漱玉居都静悄悄的,大家不眠不休忙了那么多天全是靠意志撑着的。
怜双因为担心小姐肚子饿早早就起来准备了吃食,再加上小姐的伤口得换药,她必须早点起来准备,不然以小姐的性子一会又要出去忙别的了。
所以沈念一睁眼就看见某个鬼鬼祟祟地脑袋蹲在她床边自以为小心翼翼地解开绷带。
沈念也没出声叫她,就看着她慢悠悠的拆开绷带时还不小心扯到了她的伤口,然后就看见她脸上露出了懊恼的表情。
沈念瞬间笑出了声。
“小姐,你早就醒了呀?害我那么小心翼翼。”
沈念抽回了手心道:“我也是刚刚才醒,让你包等会又包成拳头了,你家小姐英武的形象,等会走出这个门就被别人笑掉大牙。”
怜双伸了伸舌头做了个鬼脸。
还不等她说话,门被一脚踹开,两人同时看向门口拿着刀的三个大汉,正是流光绑回来的活口。
那三人废话不多说,拿着刀就冲了上来。
“为我们死去的弟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