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前,沈念敲了敲门,“父亲,您找我?”
“进来吧。”门内传来沈之归沉重的声音。
她应声推门而入,沈之归就坐在书案前,紧紧锁着眉头在烛火下看着手中的一封信纸。
“你来看看。”
沈念淡然接过信纸,沈之归之所以叫她来其实她也猜到了大概,白天那么大的事禁军都来了沈府沈之归不可能不知道。
那信纸上的字体虽然小,却写的很明白。
“太子贪墨一案你插手了?”沈之归看着眼前自己这个大女儿,从何时起他竟然感到一阵陌生。
沈念看完信纸将其置与书案上,她双手叠放,眼神中并没有胆怯,“我若说这事我并不知晓呢?父亲可信?”
沈之归腾的一下站起身来,他脸色凝重,“我信不信也没用,如今是要看皇上信不信!”
太子贪墨一案如果有沈家的手笔,皇帝定然不会放过这次重创沈家的机会,如今消息从皇宫传出来,人证和物证皆是策安亲王带去的,皇帝却命三皇子顾应寒去西陵查证此事。
任谁都能嗅出皇上因为此事不待见策安亲王,一个是罪妃之后却名声在外是百姓心中的战神,一个是他亲自立下的太子。
沈念思绪凝结,顾景策在朝中的困难可比她想象中还要大。
“父亲今日所说之事我记下了,父亲还是再想想我说的话吧,女儿先行告退。”
说罢她也不理会沈之归的愤怒,推门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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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
越靠近漱玉居的小径就越黑,一道黑影拦住了沈念的去路,她整个人融入在黑暗中让人看不清样貌。
但沈念还是只凭她的声音就认了出来,“出来了?”
那道黑影赶忙跪下,“多谢大小姐勉了奴婢的牢狱之灾,奴婢以后唯大小姐马首是瞻。”
“很好,明天你就回到沈凝安身边吧,有什么事及时传递消息给我。”
沈念看向翠红,她漱玉居没多少人手盯着芙蓉居看,沈凝安将翠红毫不犹豫的推了出去,还以翠红的家人性命威胁,她只和顾景策打了个招呼就能轻而易举的收买人心。
......
与此同时在京城名声大噪的问安堂一日比一日火爆,可问安堂接济各种穷人分文不收,却始终不接富贵人家的诊治,无论对方诊金愿意出多少,听闻问安堂的东家妙手夕瑕医术高超,绝症都能救,每日来求医问病的人络绎不绝,却没人能有缘见夕瑕一面,而随着夕瑕这个名字的热度越来越高。
问安堂的白掌柜亲口说出了问医堂的东家正是沈家大小姐沈念,一时之间将舆论的风波推向了更高潮,一朝傻子变医神,等着看这个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这些人还真是墙头草两边倒,之前小姐大殿上和太子殿下退婚他们还说小姐不知羞耻与策安亲王通奸,真是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如今知道了小姐是问安堂的东家倒是把沈家祖文夸了个遍。”
怜双拿着一把剪子愤恨的剪着一盆文松,扭头看着自家小姐,沈念手中拿着医书,神情温和,冷眸半瞌,那股微凉不染纤尘之感尤盛。
“舆论风向越大自然有更多不明真相的人加入,世人皆如此你有何好生气的。”京城的水搅的越浑浊沈家就越安全一分。
怜双丢下手中的剪刀来到沈念身旁,“小姐,我是为你不值,你开医馆做好事,还是有很多声音说你就是哗众取宠,不敢现身就是根本没有这医术。”
“那你为何坚信我有这样的医术?”沈念抬眸盯着眼前气鼓鼓的怜双觉得好笑,怜双比她年纪还小两岁,她待她就如妹妹。
“我,我不知道,但是我就是相信小姐,况且小姐有天天看医书这个劲奴婢笃定小姐就是医术高超。”怜双有些局促,小姐如今的气质是越发清冷了,让她都有些不敢直视。
“放心吧,你家小姐从不做没把握的事,再且这外边说的越离奇才越好呢。”沈念将目光重新放回医书上,还不等她细看,一道人影从窗户径直翻了进来,怜双刚想惊叫出声,猛然看到了小姐的眼神才闭了嘴。
“念儿可有想我?”
来人一身黑红锦衣随着他翻窗的动作垂落在窗沿上,他就坐在窗沿边,居高临下眼中带笑的看着窗边的少女。
“堂堂亲王不走正门非得翻窗?”沈念揉了揉眉心,合上了书本,站起身远离的窗户。
怜双瞪着眼睛,策安亲王?怎么翻窗进小姐卧房,小姐和策安亲王当真和传闻里说的那样熟?还有,这人不是小姐之前救的那个男人吗?她眼睁睁看着男人从窗户一跃而下靠近沈念,眼神呆滞脑子顿时成了浆糊。
“你这丫鬟怎么看起来不太灵光?要不我给你支两个人来用用?”
“策安亲王,我两只是合作关系,别搞得我两很熟一样,至于我的丫鬟就不劳你费心了,怜双,你先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