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江岁晚就和君羽告别。
江岁晚御剑而行,君羽遥遥与他告别。
君羽瘦了很多,脸色也苍白,他一向慈悲,想来是宗门重担和对苍生的担忧压得他好久没有好好休息了。
现在又得知裴书锦没有死,修真界还有人在背后伙同他搞鬼……江岁晚忽然有些后悔告诉君羽这个消息了。
封印了太荒之境后,君羽应该好好休息的。
江岁晚御剑而行,不一会儿,剑道门就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中。
小蛇圈在江岁晚手腕上,问他:“师尊是在担心君羽吗?”
“嗯。”江岁晚看向他,问:“你怎么还不变回来?”
今天一早他想让沈弃离开时,沈弃说什么也不走,反而是变成了一条小龙缠在了他手腕上。
“师尊放心,我看过了,他死不了的。”沈弃说着,细长的尾巴轻轻勾了勾江岁晚的手指:“我想陪着师尊。”
变成人陪着师尊的话师尊肯定不许他跟着。
沈弃看着江岁晚飞扬的长发与衣袍,想起了他第一次进上清的时候。
那时他就觉得师尊是天边明月,然后,他的月亮对着他这个如同污泥一样肮脏腐烂的人伸出了手。
现在,那轮明月依旧高悬,却被他一点点的沾染上了世俗的色彩。
江岁晚:“君掌门自然不会有什么事。”
只是你这语气怎么觉得很想他有什么事呢?
沈弃确实巴不得君羽出事,谁叫师尊那么重视他。
说起君羽,沈弃又想起来方才师尊应和君羽的那句话,那句“嗯,确实是。”
所以,师尊的那个确实是到底是说自己气性大很凶呢,还是说自己可爱呢?
沈弃毫不犹豫的把疑问问出了口。
江岁晚闻没回答,只是眼里有几分笑意。
沈弃见状不高兴的缠着他的手腕,然后张开嘴在他清瘦的腕骨上咬了一口。
他并没有用多大的力,于是就跟被什么尖利的东西轻轻刺了一下似的,倒是感觉不到疼。
江岁晚弹了一下小龙的脑袋,说:“确实有几分……气性大。”
也有几分可爱。
江岁晚继续说:“还很凶,爱咬人。”
小龙紫色的眼眸气呼呼的,他说:“我只爱咬师尊!”
不等江岁晚说话,他就气冲冲的钻回了江岁晚的衣袖里,不再说话了。
江岁晚:“……”
怎么觉得,变成小龙的沈弃好像有点幼稚和爱生气?
江岁晚正这样想着,忽然察觉有什么东西朝他这边飞过来了。
那东西气息有些不稳,时强时弱的,很是诡异。
江岁晚警惕的看向来人,沈弃也做好了随时进攻的准备。
然后他们就看到了一个御剑而来的,摇摇晃晃的高大身影,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是宋逾青。
江岁晚有些诧异:“你怎么来了?”
宋逾青不是一直在檀渊境睡觉吗?
宋逾青的剑御的摇摇晃晃的,看上去一副随时要掉下去的样子,他看到江岁晚,眼眸亮了:“江仙君,我终于找到你了。”
江岁晚闻言,立即紧张起来:“是不是三师兄出了什么事?”
宋逾青点点头:“是,出大事了!来不及解释了,先回去再说。”
江岁晚闻言立即飞速往上清赶,宋逾青也追着回去,只是飞的太快他又不太熟练,于是不小心撞上了一座山。
“砰”的一声巨响,宋逾青被撞的眼冒金星,他朝就要掉头往这边赶的江岁晚到大声喊:“不用管我,快回去找黎宿!”
宋逾青捂着差点撞散架的头盖骨,鲜血直流,血液淌过他的眉眼,看上去伤的很重,他心累的对江岁晚大喊:“我有点儿疼,你先走,我躺会儿就来。”
江岁晚欲言又止,最终朝他抛过来一瓶丹药,然后火速赶往上清。
沈弃看着捂着额头从半空坠落的宋逾青,眼神不善。
这个人身上的气息有点诡异。
宋逾青接住丹药,满头血的从半空坠落,由于太疼了,他甚至连灵力都没有使出来,然后就“噼里啪啦”砸断一堆树枝树干然后摔到了地上,他安详的躺在被自己砸出来的坑里,跟死了一样。
疼死了。
他果然还是不能御剑飞行,容易出事。
……
西南方向的一片森林,裴书锦躺在一棵参天的古树上,树荫遮天蔽日,树干上爬着密密麻麻的苔藓。
裴书锦红衣如血,如同垂落的花瓣,飘飘扬扬的很是好看。
身后传来沙沙的响动,裴书锦头也不回:“你来了。”
“嗯。”一道雌雄莫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那人打量着裴书锦,摇摇头,说:“恢复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