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岁晚牵着沈弃一路往巫溪涧深处而去。
随着他们的深入,周遭越发寂静。
参天古树刺破云霄,藤蔓织出遮天蔽日的网。山中不知何时开始起了雾气,那雾气如纱幔般一点点笼罩了整个巫溪涧,江岁晚在雾气中牵紧了沈弃。
江岁晚:“起雾了。”
雾气带着丝丝凉意,江岁晚放出神识探查了一番四周的情况,而后确认了这雾气无毒。
不过他还是不放心的拿出两颗深色的药丸,一颗递给沈弃,一颗自己吞下。
“解毒丹,以防万一。”
沈弃乖乖吃下丹药。
就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咕咕咕”的声音,是一只拖着长长华丽尾翼的鸟从森林上空飞过,江岁晚戒备的眯了眯眼眸。
那鸟如流光划过苍穹,转瞬就不见了踪影。
山中雾气越来越浓,不多时,有风轻拂。
江岁晚忽然停下了脚步,于此同时,无数青色细线忽然亮起,于瞬间构建出一个繁复诡异的阵法。
“咕噜咕噜”的声音响起,江岁晚和沈弃闻声看去,发现周围的参天古树上在一瞬间出现了一张张面目模糊的脸!
那些脸虽然模糊不清,但是不难看出其上狰狞扭曲的神色,万千青色丝线从他们脸上贯穿而出,形成一个杀阵把江岁晚二人牢牢困住。
江岁晚牵着沈弃的手松开了,他抬起手,食指中指并起然后轻轻在眼前一划。
霎时间,这个看似繁乱的阵法在他眼里就变得明晰起来。
江岁晚抬手抚上其中一根绿色丝线,然后用力一拨———“轰!”的一声巨响,阵内霎时狂风大作,沙石四起。
“滴答滴答”
血顺着江岁晚指尖落下,染红了那根青色的丝线。
“师尊!”沈弃见他受伤,心头一跳。
“我没事,不必担心。”江岁晚眸色变得极其的浅,如蒙冰雪。他不在意的继续拨弄了一下那青色丝线,然后忽然召出了折霜剑朝着某个方向一剑斩去。
剑意凌厉清寒,带着不可摧折的威力朝阵眼而去。
沈弃站在江岁晚身后,小心翼翼的戒备着周围的风吹草动,就在江岁晚出剑的瞬间,一点若有若无的潮湿气息朝他们这边涌来。
沈弃瞬间一剑斩出。
“轰!”的两声,阵法中霎时亮起刺目的光晕。
眼见着阵法将破,江岁晚又挥出一剑,他全神贯注的破阵,沈弃则在他身后提防意外发生。
于此同时,“啪!”的一声响动,一个人影自高空落下,猛地砸到地上。
那人影飞快弹起,瞬间龟缩土遁想要溜走。
沈弃面色冰冷,一剑落下,地面瞬间长出无数透明的触手瞬间缠住了想跑的人,那触手上生着不起眼的倒刺,刺上染着限制人行动的毒,那人被缠住无法挣脱,被一把拉到了地面上。
于此同时,随着“咔嚓咔嚓”的声音响起,万千丝线猝然崩断,阵法终破。
沈弃的剑落在了被五花大绑的人脖颈旁,他微微用力,划破了那人脖颈上的皮肤,一点血迹顺着他苍白脖颈流出。
沈弃看着那人,漆黑的眼眸里一片冰冷。
那人一袭红衣如火,眼眸透着股莫名妖邪的意味。
他朝沈弃道:“剑下留人!剑下留人!”
那人说:“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个路过的,没有要害你们的想法。”
沈弃嗤笑一声,没有要害他们的想法?那那杀阵是怎么回事?
更何况那阵法还伤到了师尊。
想着,沈弃就要砍他一剑,却被江岁晚拦住了。
江岁晚看向那红衣人,“这阵法是你布下的?我们素不相识,你为何下如此狠手?”
莫不是有什么人在背后捣鬼?
沈弃看向江岁晚渗血的手指,满眼担忧心疼:“师尊受伤了。”
江岁晚:“无碍,小伤,一会儿就愈合了。”
那红衣人见到江岁晚,眼睛一亮,眼神在他和沈弃身上滴溜溜的转了一圈,然后说:“我真的是路过的,我是来寻宝的,不过不久前遇到了几个和我抢东西的人,招式可阴毒了,还一帮人围着我一个人打,我差点就死在他们手里了。我溜走的时候听说他们在摇人,我以为你们一伙的,所以……”
“是吗?”江岁晚眼瞳颜色一点点恢复正常,他没说相信,也没说不相信,仿佛不怎么在意的样子。
沈弃眼神黏在江岁晚身上,没理那红衣人。
“真的!我发誓!巫溪涧危险重重,但宝物倒是很多。”他看了看江岁晚,说:“你有点眼熟。”
那人想了想,然后恍然大悟:“你是上清宗的江仙君?”
江岁晚看向他,问:“你认识我?”
“我叫郁离,是雪云宗二长老的大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