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大戏了,有大戏看了,快走快走,再晚就没得看了。”
不知是谁吼了一嗓子,一家家的房门“吱呀”一声就打开了。
“哪里呢?在哪里看大戏?”
“不知道呢,跟着大伙跑准没错。”
楚月一脸兴奋,跑进屋就连忙催促苏糖以及几个做针线活的婶子。
几人当即针线活也不做了,出门前,楚月还不忘去抓了一荷包南瓜子装着。
这是看戏必备品,看戏嗑南瓜子是真香。
再冷的天也抵挡不住人们吃瓜看戏的热情。
大家急匆匆往楚家屋后跑去。
老楚家这会子全家都齐刷刷等在家里呢,等着楚平安拿银钱回来。
连病倒床的老太太也起床了,病痛仿佛去了一大半。
听闻有大戏看,一家人犹豫再三还是跟着人群往自家屋后面跑。
该自家的银钱一分少不了,看完大戏再来庆祝不迟。
刚转到楚家的屋后,众人就被一阵奇怪的声音吸引。仔细一听声音是从老楚家牛棚里传出来。
众人往牛棚前走,越近声音越清楚。
呃?
这声音……听着咋不太对劲呢?
“秀儿……哥哥是不是很厉害……”
“刚还不愿意呢,这回抱着哥哥不撒手,是尝到甜头了吧……”
“来,叫大声点……哥哥带你飞上天……”
男人声音断断续续,呼吸粗重,女人猫儿一般的声音时高时低,如泣如诉,婉转娇媚。
但凡过来人,一听便知道怎么回事了。
带了小孩子过来的妇人,赶紧一把捂住孩子的耳朵。
楚月兴致勃勃要往前面冲,被苏糖一把拉住捂住了耳朵,抬眸便远远地对上人群中周宝生的视线。
他轻点了一下头便挤到另一边去了。
“夭寿哦,不要脸的下贱东西,青天白日的跑老娘家牛棚里苟合来了,快看看到底是谁。”
郑金花一脸愤怒,颤颤巍巍戳着手下拄着的棍子。
李海棠兴致勃勃跟着几个妇人往前冲:“我去看看到底是哪对奸夫淫妇。”
一脚踹开牛棚的门,牛棚门年久失修,“砰”的应声而倒,正在草垛子上奋战的两人被巨大的声音吓得惊恐地看向门口。
黑压压的人群里李海棠的脸出现在最前面,楚平安一脸惊惧,瞬间蔫了。
白花花的两具身体纠缠在一起,饶是已成婚的妇女都看得面红耳赤。
“啊,啊……”
王秀秀尖叫着,推开楚平安,赶紧抓衣服盖自己,楚平安手忙脚乱也想盖住自己,直接去抢了王秀秀身上的衣服,于是王秀秀直接暴露在众人面前。
男人们发出一声惊叹,立即遭到自家的女人的打骂。
王秀秀尖叫着重新抓了衣服裹住自己。
“楚平安?王秀秀?啊……你们这对狗男女,奸夫淫妇!我要杀了你们……”
李海棠气疯了,冲进牛棚里揪着王秀秀的头发就是一阵拳打脚踢,抓挠撕咬。
“王秀秀,你这个不要脸的dan妇,你竟然勾引到我男人头上了,我打你个贱人……”
李海棠歇斯底里,发疯了虐打王秀秀,身后吃瓜群众惊呆了。
没想到李海棠兴冲冲跑前面捉奸,竟然捉到自己男人头上了,看戏不嫌事大,众人看得越发兴奋。
“孽障!孽障!”
郑金花气得眼前一黑,便往地上滑去,慌得陈梅花和她婆婆张春桃连忙把人扶住。
廖春喜家离得远些,她一家子是最后一个到的,挤在人群的后面,听到她家王秀秀的名字,她还有些懵逼。
接收到众人鄙夷的目光,再一听众人嘀嘀咕咕说她家王秀秀不要脸,勾引楚平安如此云云,方明白是怎么回事。
她“嗷”的嚎了一嗓子,就疯了一般扒拉着人群往前面挤。
果然看见牛棚里已经被李海棠抓挠得披头散发,脸上一道道血痕的王秀秀。
“你个不要脸的贱骨头,你眼睛是瞎的吗?偷人也不偷个像样的……”
廖春香气昏头了,冲上去就甩了她两巴掌。
众人唏嘘。
听听,这当娘的说的啥话?
这意思偷人没错,错的是偷错了人!
难怪会养出这样的姑娘,原来是有个这样的娘!
“娘,别打了……是楚平安,是他强j我,娘,给我报官,我要报官,呜呜……”
王秀秀一张脸已经被扇成了猪头,若不知道是她,怕是连亲爹娘都不认识。
“谁他娘的强j你?是你个dang妇勾引的我。”楚平安一听要报官,这还了得?
裹着自己的衣服,冻得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