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多两啊,加上之前的定金就五百多两。
王家人啥时候见过这么多钱?一个个盯着王秀秀手里的银票像在做梦似的。
“秀啊,把银票给娘保管。”廖春喜高兴过后,自然是想着把银票放自己身上管着。
王秀秀也第一次拿到这么多钱,哪里肯给她娘?一旦这钱落了她娘的手,哪里还有她支配的份?
当即假意笑道,“娘,还是我暂时管着吧,等把大家的钱都付好了给你保管也不迟。”
廖春喜想着王秀秀也不敢独吞,便答应了,只是想到还要付很多给村里人,便肉痛得很。
“秀啊,要不这钱咱也只按两文一斤付给村里人?”
“这不好吧……”
王秀秀拧眉,其实心里也后悔到死,当初她干啥就要提高到十文一斤?都是苏糖那个贱人害的。
“有啥不好?钱在咱家手里,付多少咱说了算,莫非还有人敢来抢?咱家有钱给他们已经不错了。”王天来眼里全是贪婪。
“嗯,老大说的有道理。”廖春喜当即一拍大腿,“咱就这么办……”
第二日,王家通知村里人去领银钱,大家乐呵呵地来到王家,却被告知辣椒只能照苏糖那样,给大家算两文钱一斤,因为老板嫌弃辣椒不好,克扣了大家的钱。
村里人差点被气了个倒仰,想说王家坑人,可又没证据。几个嘴巴厉害的妇人质问了几句,都被王秀秀和她娘几句话给应付过去了。
最后,老实憨厚的村民只能领着缩水几倍的银钱垂头丧气回家了。
这事儿传到苏糖家造房这里,男人们都气红了眼,大家想去王家找王秀秀要说法,却被苏糖一句话拦住了。
“当初她王秀秀给你们许诺十文钱一斤辣椒的时候,可有跟你们立字据或者签文契?有的话倒是可以去县衙告她,没有的话,你们去也是白搭,倒是有可能被她反咬一口。”
一大群汉子只能唉声叹气,自认倒霉。
比起王秀秀那个嘴甜心黑的,还是觉得苏糖好。
苏糖就从来没有克扣他们的血汗钱,说一是一,啥事都整得明明白白。
王家坑了银钱,也不管村里人高不高兴,一家子躲家里分钱,王春喜肉痛地给王天来兄弟俩每人拿了二两碎银子当私房,只给王秀秀拿一两,说留着给她办嫁妆,买新衣服穿,剩下的二百多两全放自己荷包里。
王秀秀盯着手里的一两碎银冷笑。
她娘还真是狠,拿她当叫花子打发,幸亏,这一家子只有她认字,私藏了二百两也没人知道。
晚上,王天来跟吴菊花在柴房滚了两回后,王天来便拿出一百文哄吴菊花,一个不小心便把他们家坑村里人辣椒钱的事说漏了嘴。
吴菊花气得差点吐血。
她家摘的辣椒多,被坑的自然不少,王天来给她一百文怎么够?王家人也太特么狠毒了。
尤其王秀秀,嘴巴甜的像抹蜜,想不到,竟能黑心到如此地步。
要不是想着慢慢把自家血汗钱从这王天来手里哄过来,她指定找王秀秀那个小娼妇撕逼。
翌日,王秀秀一斤辣椒坑大伙儿八文钱的消息在村里传了个遍,都是乡下老实人,没办法要回自家的钱,见了王秀秀便恨不得将她撕了,不是骂她毒妇,就是冲她吐口水。
一天之内,王秀秀这尊被村里人捧着的活菩萨,瞬间摔下了神坛,走到哪里都抬不起头,最后也不敢出门了。
且说宋飞把辣椒酱拉回去的当日,就让家丁、小厮们到处奔走相告,说聚贤楼也有一品堂那样的辣椒酱,两日后出新菜谱了,老顾客免餐费一顿,新顾客餐费可折半算。
为了挽回自家的生意,宋飞这回也豁出去了。
韩旭在茶楼听到消息,火烧了屁股似的,急急赶回一品堂找梁子安。
梁子安正若无其事地品着茶,看了自家表弟一眼,好半晌才道,“不用担心,且看看再说。”
苏糖可是给他保证过的,她的辣椒酱是整个南靖独一无二的,他信她。
“表哥,你说你心咋这么大?咱一品堂好容易起来了,要是又被聚贤楼把生意抢回去了,我,我不活了。”
韩旭向来就是个不着调的,这会子是真的急红了眼,连威胁都用上了。
梁子安抬起腿,一脚踹他屁股上,“一个大男人,这种话都说得出口,不害臊?想死赶紧去,没谁拦着你。”
韩旭觉得太扎心了,一脸生无可恋,“表哥,我怀疑你是假的,你是宋飞的人对不对?你就想把咱一品堂整垮对不对?”
梁子安看着韩旭就像看一个二傻子,起身出门,懒得和他待一起。
聚贤楼造势了两日,今儿就是重新崛起之时。
临近午时,宋飞穿了一身紫色暗纹的新衣裳过来,看到聚贤楼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龙,脸都差点笑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