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撒开,听到没有?!”
男子的声音有些耳熟,邵君玉只能看到他的后背。一旁的女子倒是熟识,此刻正红着眼眶被男子护在身侧。
“自己技不如人输了比试,还不许别人拿些彩头?输了竟还找人帮忙,啧啧啧,神农谷原来也不过如此。”
说话的男子言语轻蔑,油头粉面的模样瞧着约摸三十出头。手中捏着一只绣鞋,脸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对面的众人。
“你赢没人说什么,神农谷的人也不会耍赖不认账。可你拿人家姑娘家的绣鞋,这就说不过去了吧?”
出声的少女声音冷淡,其余的人也纷纷附和。那男子呵呵一笑,满不在乎地晃了晃手中的绣鞋。
“这是我凭自己的本事得来的,你们既然不乐意,那就来抢好了。”
说罢便微微侧身避开了袭来的刀锋,只见他如翩然飞舞的蝴蝶一样,次次从男子的刀口避开。
邵君玉这才看清楚持刀男子的脸,原来是张云峰。见那男子像是在猫逗耗子一样将张云峰捉弄的团团转,邵君玉正要上前便见那少女动了。
银色的光快如闪电地闪过,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便看到那男子远远落在湖边。
巫灵玉有一搭没一搭地摩擦着镯子,视线在那少女身上掠过,落在湖边的身影上。
“不愧是花蝴蝶,轻功果然不同。”
出声的男子让邵君玉不由得侧目,见肖彦庆虽然消瘦,却眼睛清明,想来是已经解毒。
听他的意思那油头粉面的男子竟是采花贼花蝴蝶,怪不得能做出抢人绣花鞋的举动。
邵君玉注意到那少女眼神越发冰冷,不过最让他在意的却是那少女的剑。虽然只有一招,邵君玉却可以肯定,那是师父的招式。
这边的众人如何哗然,那边的花蝴蝶全都不以为意。只冷冷地看了眼那少女一眼,便将绣花鞋扔了过去。
“小美人,下次脱的,可就不是这只鞋了。”
说罢便哈哈大笑着消失在湖面上,烟雾散去后众人无不惊诧,花蝴蝶离开他们竟一丝声音也没有听到。
想到他那身轻功,众人无不恶寒。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没有哪个看得上花蝴蝶,一身出神入化的轻功偏要做那令人不齿的采花贼。
杜清宜扶着双眼通红的张欣悦退至一旁,与张云峰道谢之后刚想与那少女道谢,便见她直接扭头往另一边走。
“诶,她……”
顾妍夕拉着她的手臂摇了摇头,此刻没有心思想这些。见她一脸凝重,杜清宜也不由得苦了一张脸。
“那花蝴蝶本就不是我们绝命谷的人,沈谷主,我们再来。”
出声的男子一身石绿色的锦袍,那张脸让人不寒而栗。并非长相恐怖,相反,男子的模样颇为俊朗。
哪怕已过不惑之年,那张脸却看不出多少变化。一头青丝乌黑明亮,竟瞧不出一丝白发。
巫灵玉觉得他像一条毒蛇,那双蛇一样的眼睛深藏的是野心和狠厉。看了眼依旧仙风道骨的沈逸珩,巫灵玉靠着椅背眼中多了几分看戏的兴味。
“这还比什么?那绝命谷的人一个个都是武艺高强,这几个女娃怎么会是他们的对手?”
“女娃怎么了?刚刚打伤花蝴蝶不也是女娃吗?”
“啧,你懂什么?神农谷的弟子鲜少有武功卓绝之辈。这几十年要说最厉害的,除了已经叛出的余秋水,就是沈谷主的那个男弟子。”
“你是说,那个姓邵的徒弟?他不是早就失踪了吗?”
“要不说呢?这些女娃医术没得说,可要说武功,我看呐,悬喽!”
“可是沈谷主的武功当年可是与栖凤、卧龙、飞虎、玄风几位齐名的。没道理手底下的徒弟都不中用啊?再不济,他老人家不还在呢吗。”
“蠢材!一代宗师自己上去比试,就是赢了也不光彩呀。他一个前辈怎好与后辈动手?”
“那可怎么办?难道今年神农谷真的要输了?”
“……”
议论纷纷的声音让邵君玉不由得越发焦急,看沈逸珩那边的几个弟子都是一脸凝重。再看这边,绝命谷的人都是一脸志得意满。
「外公会输吗?」
邵君玉抿着唇担忧着,神农谷与绝命谷的比试这几天他也明白了原委。
神龙谷与绝命谷每二十年都约定在古塘湾比武,数百年来从未分出过胜负。这约定不知何时出现,只知道赢的一方可以得到另一半逍遥符录。
逍遥符录具体是什么,邵君玉并不知晓。只知道江湖中流传这本书上面记载着不为人知的医术毒术,可以说是每个学习医毒之人都想见识一番的绝学经典。
“荼谷主,神农谷与绝命谷的比试向来都是不动手的。如今,我们也不好坏了先辈们的规矩,您说是吗?”
顾妍夕上前行了一礼说道,荼晏羽还没有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