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嫣然回到自己的如意居,发了好大一通脾气,砸碎了一地花瓶。
“柳珍珠,贱人贱人,你有什么了不起的。”
跟在后面的朱氏和柳嫣红,脸色大变。
“住嘴,隔墙有耳。”
朱氏呵斥。
柳嫣然一把抱住朱氏,哭泣:
“母亲,女儿也是将军府的小姐,女儿为什么不能跟着宫里的嬷嬷学规矩?”
朱氏摸着柳嫣然的头,满眼心疼。这是她的第一个孩子,从小被千娇百宠着长大,初为人母时的喜悦,深入骨髓。她的掌上明珠,何时受过这等委屈?
“都是柳珍珠这个祸害从中作梗。”
柳嫣红叹气,她的母亲和姐姐何时能认清现实,摆正自己的位置?
“母亲,那是皇上给大姐姐指派的礼仪嬷嬷。
二姐,大姐为什么不让你去?你自己心里没点儿数吗?”
柳嫣然起身,朝着柳嫣红吼道:
“你当然可以说风凉话,感情让你去了。柳嫣红,你可别忘了,咱们俩才是一母同胞的嫡亲姊妹!”
朱氏也开了口:
“嫣红,你大姐姐疼你,你去找她说说,让你二姐也去。”
“娘,你哪只眼睛瞧见大姐疼我?她都没和我说过几句话。”
嫣红很失望,母亲眼里只有姐姐和弟弟,何时关心过她,她就是一透明人,她也是她的女儿呀!
“你看,你大姐都让你去了,还不疼你?你去说说吧!”
朱氏不依不饶。
“娘,自从大姐姐回京后,二姐每次见到她,是怎么对她的?可有行礼,可有妹妹对姐姐的尊敬?我是不会去说的!”
听完柳嫣红的话,柳嫣然朝着她破口大骂:
“你就是只哈趴狗,我凭什么敬她?她哪有大家闺秀的样子,姑娘家家,整天出府抛头露面!”
柳嫣红满脸不可思议,这还是她二姐姐吗?如此蛮横粗鄙。
朱氏轻拍了一下柳嫣然:
“怎能如此说妹妹!”转头又对嫣红说:
“别怪你姐姐,她心里有气。你去试试吧,不试怎知不行?”
嫣红满眼含泪,屈膝行礼:
“恕女儿不能从命,母亲没有其它的事,嫣红先告退了。”
说完,也不等朱氏开口,转身离去。
“母亲,你看她,她们都欺负我!”
“好了好了,母亲再想办法。这个死丫头,看我不收拾她!”
柳嫣红走到门边,听见屋里的对话,再也忍不住,眼泪似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掉落。
夏竹把如意居的事原原本本回禀给珍珠。
正在给珍珠取头饰的海棠说:
“小姐,三小姐好可怜。”
珍珠点头:
“嫣红是朱氏生的第二个小孩,上有姐姐下有弟弟,肯定不受重视。”
说完又重重叹口气:
“往往受委屈的,是中间那个。而最懂事的,也是中间那个。”
说完,珍珠眨眨眼,嘴角微翘地看着两个丫头。
两人会心一笑:不知哪个倒霉蛋要破财喽!
珍珠朝两人招手:
“让我们的人给朱氏透风,甜水巷住着个从宫中出来的老嬷嬷。老嬷嬷服侍过三任皇后,一般人根本请不动,要她教授规矩,花费可不小,呵呵,你俩懂得哦!”
两个丫头捂嘴笑,小姐又要有一大笔进账了。还别说,小姐可很是喜欢那黄白之物,小姐的买卖可是开遍了整个大庆国。
珍珠说完,挥挥手,她现下要睡美容觉喽!
子时末,珍珠突然被一股血腥味惊醒。
恰在此时,一黑衣男子从关着的窗户外跃了进来。珍珠如闪电般起身,抽出床头长剑,直过去。
黑衣人快速闪至一边,低声喊道:
“是我!”
透过窗户射进来的月光,珍珠看清来人,不是玉无瑕是谁?
“登徒子,半夜三更来我闺房作甚?”珍珠嘴上说着,手上挥剑地动作不停。
玉无瑕左躲右闪:
“你这是要谋杀亲夫!”
“不要脸。”
珍珠朝玉无瑕面门刺去。
玉无瑕突然停住,不闪不躲。
珍珠忙收住剑,可剑气还是划伤了玉无瑕的左脸。
珍珠大惊:
“你怎么不躲?疯子!”
玉无瑕却笑了,抬起受伤的胳膊:
“没力气,躲不了,我知道你舍不得。”
珍珠收剑入鞘,一脸怒意:
“胡说八道。”
此时,敲门声响起。
“小姐,你醒了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