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郁闷,婚事这个剧本吧,她知道必得经过皇家这关。可她还不满十五岁,皇上也太急了点儿。这万恶的封建旧社会,能有什么办法摆脱被赐婚的命运?
玉无瑕俊美的脸上挂起浅浅笑意:
很好,她是信我的。
珍珠瞥见玉无瑕嘴角上扬,气不打一处来:
“我被赐婚,你很高兴?”
朦胧的月光之下,两人四目相对。
男子高大挺拔,温柔缱绻地望着女子,笑意直达眼底。
女子如出水芙蓉般的面庞上,带着一丝恼怒,瞪着男子,一双眸子亮如星辰,长长的睫毛眨啊眨。
远处墙角,鬼鬼祟祟的人,眼瞪得像乌眼鸡,嘴巴张得能塞下一枚鸡蛋。
世子爷不但会笑,还对着个美男子笑得如此温柔暧昧!
珍珠先败下阵来,双颊滚烫。这眼神太拉丝了,像记忆里的棉花糖。
她不是懵懂无知的少女,灵魂深处,她还是那个肆意洒脱,把青春和生命奉献于祖国的现代人刘真竹。
感情,对她来说就是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时,身体散发出的荷尔蒙,既不保值,又不保时。
珍珠收回目光,对玉无瑕抱拳:
“感谢世子告知,夜已深,我先回府!”
说完,也不等玉无瑕答话,带着海棠快步离去。
玉无瑕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本来好好的,她怎得突然拒人于千里之外?还称他为世子,这是要和他划清界限?划得清吗?他俩注定是要一生一世纠缠在一起的。
拐角处的人见俩人离开,提着袍子跑过来,边跑边说:
“世子爷,艳福不浅啊!”
玉无瑕不耐地抓住快要落到他肩上的胳膊,用力一拧。
“疼……疼……快,放手!”
张瑞满脸扭曲,挥舞着另一只胳膊,大声哀嚎。
玉无瑕也不理他,一拉一推间,顺势松了手。张瑞不防,重重跌落,又是一阵杀猪般地嚎叫。
“玉无瑕,你个有同性没人性的家伙!”
“同性?暗一,把张公子送去楚馆。”
“啊,不不不,我不喜欢同性。”
“那就送去青楼。”
“不……不,我不去。”
看着走近的暗一,张瑞结结巴巴。
暗一扛起张瑞,在心里同情三秒。
世子心情不好,谁让你往上凑?不但凑,还胡说八道。不虐你,虐谁?他们都是有多远,躲多远。
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有人灯下疾书;有人立于月光之下、墙头之上,注视着窗户上纤细柔美的身影;而有的人,辛勤耕耘,直到天亮,软成一滩烂泥,差点精尽人亡!
第二日巳时,宫里来了圣旨。
柳家上到柳老太太,下到丫鬟小厮,乌泱泱一群人跪在地上接旨。
传旨太监刘三看了人群一眼,朝珍珠点点头,开始宣读圣旨。
读完圣旨,一家子除了柳珍珠,都满脸喜色,尤其是朱氏母女。
“荣乐县主,皇上说了,上巳宫宴让您一定参加。”
不等柳珍珠回答,“啪啪”,刘三拍了两下手掌,从队伍最后边走出两位老嬷嬷。
“这是宫中的教养嬷嬷,皇上特意派来教导县主宫中礼仪的。”
珍珠心里苦笑,面上却平静无波:
“刘公公辛苦了,劳烦公公转告皇上,臣女一定参加。”
刘三满脸堆笑:
“县主放心,奴才一定转达。”
“刘公公和诸位辛苦,进厅里喝杯茶水。”
老太太适时邀约,顺势塞了个大大的荷包到刘三手上。
刘三弯着腰,恭敬地说道:
“老太太美意,咱家受领了,咱家还得回宫复命,就不打扰了。”
又和柳延平寒暄几句,一群人才浩浩荡荡离开。
柳珍珠不喜看这一家子,小人得志的嘴脸,带着两位嬷嬷回了玉暖阁。
她回京一年多,就刚回来被封为县主时,去宫里谢了一次恩。
后来大大小小的宴会,宫里的、宫外的,都被她以各种理由推了。她不喜,她也必须低调。
以至于现在京城都在传,镇边大将军府上的嫡出大小姐,皇上亲封的荣乐县主,是个不懂礼仪的无盐之女。
她也不在意,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回到玉暖阁,两位嬷嬷跪拜后,就要开始履行此次出宫的任务,教授柳珍珠宫中礼仪。
“两位嬷嬷辛苦,我自幼在边关长大,不懂宫中礼仪。接下来要让二位受累,不如咱们就从明天开始授课。”
说完,也不看二人反应,端起茶杯轻啜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