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闻烟止步于门前,朝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自己的温让辞不舍的挥了挥爪子。
“温……温世子。”那句温衡傅闻烟克制的吞进腹中,转而道:
“十年运道龙困井,一朝得势入青云。时机已到,愿君得偿所愿。”
她的声音极低,低到这句话只有离她极近的温璟凡和温让辞勉强听清。
但这句话,却如一记重锤砸在两人的心上。
温让辞眸光中的温柔都快溢了出来,他颔首:
“借卿吉言。”
温璟凡冷着脸将包房的门阖上,这个疯女人何时这么有墨水了?
张口就来的一句诗,恐怕会让阿衡念念不忘一辈子吧?
屋外,傅闻烟看着被温璟凡用力关上的门撇了撇嘴。
若不是确定温璟凡对温让辞没有那份心思,她就要觉得自己的情敌是个男人了。
傅闻烟晃晃悠悠的去到天字一号房,里面受温廷皓邀请来的人看到她,便齐齐起身,善意的对她颔首示好。
傅闻烟领导巡视般的朝他们挥挥手,径直走到温廷皓身边坐下。
“比试已经开始了?”傅闻烟看了一眼楼下,只见几个姿容端庄的侍女将今日的题目打开。
近六尺(约两米)的宣纸从二楼垂下,由上自下写着几个大字———少年意气,壮士迟暮。
此题可以分为两道小题来回答,也可以当做一题来答。
傅闻烟看着这题,饶有兴致的勾起了唇角:
“这题是何人所出?”
温廷皓手底下的一人回道:“不知。”
诗酒楼背后之人是谁连皇后都没查出来。
傅闻烟若有所思的端起茶杯小酌一口,在心底问着发发:
【你可知这诗酒楼的幕后老板是谁?】
发发本想直接回答没有,但听出傅闻烟语气中的重视,还是谨慎的重新的翻看了一遍数据,这才回答道:
【诗酒楼在原书中的剧情占比很少,幕后之人究竟是谁对书中男女主感情的主线好像并无什么影响。所以……我接收到的数据中没有和幕后之人有关的数据记载。】
作为统子,它拥有的数据也只是原书剧情中出现过的人物和事件相关的信息。
而这个位面,虽然是由原书衍生而来,但除了和原剧情有关的一切,其他的对发发来说也是未知。
这也是,傅闻烟为何每到一个位面都会创立自己势力的原因。
世间万物瞬息万变,不会有绝对的先知。
她不信发发,也不信她自己。
并且,这个位面因为傅闻烟转移男主气运,接下来的剧情只会越来越偏离原书的剧情。
到完全失控的那一刻,发发便再也不能为傅闻烟提供有用的信息了。
因为想到这些,发发说到后面时流露出的情绪都有些低落。
傅闻烟便安慰它:【不用担心,你的宿主足够强大,你可以完全相信我。】
在传统的统子界中,系统和宿主是雇佣或者主仆关系,但是傅闻烟和发发不同。
他们是同生共死,永不背叛的伙伴。
“有人答题了。”屋内一道惊喜的声音,将傅闻烟的思绪拉了回来。
同时,楼下传来一阵轰动。
婢女将答题之人的诗念了一遍,温廷皓品味了片刻,语气乏乏的道:
“空谈志气,毫无实干之意,肤浅。”
这话一出,旁边的人立刻附和:“大殿下说的极是。”
“烟儿怎么看?”温廷皓问傅闻烟。
那日游湖,她随口背的一首诗到如今依旧让他回味无穷。
傅闻烟:“大殿下说的极是。”
她重复着刚才恭维温廷皓的人的话,顿时就让对方红了脸。
怎么现在这个傅闻烟不花痴不蠢了,却总是无形中就给他们心窝子一刀。
弄得人怪尴尬的。
温廷皓白了傅闻烟一眼:“少贫嘴。”
傅闻烟鼓着脸笑了声,重新组织了语言道:
“华藻堆叠而成,花架子。”
这点评,可比温廷皓的那句犀利得多。
屋内一时陷入了寂静。
江秀默默的向傅闻烟竖起了大拇指,她也是半点都不怕自己说的这话传出去。
就在这时,天字三号房的窗户从里面推开。
众人循声望去。
下一刻,温让辞清润的声音传来。
他声音极尽温和,可字里行间却写尽嚣张和意气风发。
傅闻烟听着他不加掩饰的傲,听着他一展宏图的狂,暗道:温衡,走你想走的路吧。
他声音落下之时,楼上楼下皆静默了一瞬。
须臾,如擂鼓般震天响的掌声响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