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挥笔写了家书,又畅怀大笑的赏了银子,让带信的人回去。
大姐就是元月初一生的,才唤做元春,如今都进宫当娘娘了。
现在巧儿也是在元月出生,该唤做个什么大名才好呢?亦或者就唤做贾巧?
送走了来人,贾琏不禁苦思冥想,
他自个是贾家‘玉’字辈,不过女儿起名就不必依着下一辈‘草’字来了,可选的名多的是。
不过……既然是女儿,最终的名字,恐怕还是需要长辈贾母定下才是。
半响,贾琏长叹一声,喜笑颜开。
不管老太太要定下什么名,对巧儿都是好事。
贾琏一时将身上的银子都散尽了,分给随行队伍,沾沾喜气。
劳役人数众多,还有一干护送的士卒,不可能都分的有,大多只是听闻。
往后几日,贾琏骑马在队伍中来回奔走安排时,总能听到几句祝贺声,贾琏也难得未有板着脸,都是笑着回应。
在后方陕州城里,有他骨血汇聚而成的瑰宝,真个是让人惦记……
或许是受到喜气感染,那肆掠的施寇这一路都没有打上门来,等看到了边关,众人愈加的欣喜。
然而,如此其乐融融的景象依旧并未维持多久。
出了边关,到目的地存放了军资,因为这次副手都事官是一起来的,贾琏便让他先领着劳役回转,免得当天入不了关,他去递了交接文书就追上来。
都事官虽然也想去拜见一下新上任的军中长官,但既然听到贾琏如此安排,也只好依照命令,领劳役们回转。
但是还没出存粮的营门,他便被人拦了下来。
一个军书骑马赶来,带着段镇北的口令,叫将陕州劳役身上的冬衣一齐收缴,送到中军大营哪儿去。
看守后勤的将领听到命令,便忙带着兵来拦住,一干劳役都被堵在营门前,一时间进退两难。
“什么狗屎般的话语,你这厮敢假传上令!”
贾琏捧着交接文书走出,一边往怀里塞,一边指着马上的文书便骂。
原本鼓噪的一干劳逸见贾琏过来,便慢慢平息了动静。
那文吏在马上拱手道:“贾大人,我知你名,还请莫要如此欺诲在下,这的确是段将军刚传的军令!”
此时,贾琏已经走到了隐隐对峙的两方中间,甩着袖子冷笑道:“笑话,即便是主帅段镇北,就能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物不成?回程数百里,没了冬衣,直教数千劳役冻死,至朝廷法度何在?”
“正是如此了!”
贾琏身后,一干劳役尽数喧嚣起来。
此处不过是前线存粮之地,看守的士卒远不及劳役的数量多,一时间个个那出了武器,看向将领。
那看管后勤的将领摘下头盔,擦着冷汗,再转而去看那传令的文吏动作。
其实在他看来,这军令也确实太不近人情了,北地刚过了年关,天寒地冻的,剥了眼前人的衣裳,还不如就直接杀了,把脑袋当做是胡人领功勋。
一众劳役喧嚣不停,那文书咬牙打马先前,再度道:“段将军说了,那些衣裳既然是贾大人所有,拿了不算是强抢民间……”
贾琏听得目瞪口呆,指着自己的鼻子:“本官就不算是朝廷治下不成?段镇北从哪儿听说了这消息,来占这阴损的便宜!”
这话那文吏就不能答了。
贾琏瞪了这文吏一眼,转身高声道:“都住了!我这就去见新主帅,看到底是个甚么说法!”
一干喧嚷的劳役慢慢停下,静默站着。
那看守后勤的将领见状,也挥手叫士卒收了兵器,朝贾琏拱拱手。
时间不等人,从此处赶去边关还需要不短的时间,万万不能误了时辰。
贾琏在营中从速换了一马孤身出营,向中军大营赶去。根据他以往所见所闻,这段镇北并非是贪得无厌之人,这军令莫非是有什么误会?
赵天梁赵天栋没听到招呼,迟疑了片刻,也牵马追去,无人阻拦。
不多时,贾琏便骑马赶到了大营所在地,眼见着营门打开,边上士卒擦拭兵甲,个个肃穆。
换了主帅,士卒却没换,岗哨士卒认得贾琏,由他进去。
到了大帐外,贾琏皱眉等候传唤。
今个这大帐和以往不同,里头人声鼎沸,隐隐正在为哪件事争执不定。
没让贾琏等多久,几乎是传信的那人刚进去就转身走出,喊贾琏进去。
于是贾琏甩着袖子进了里面,立刻映入眼帘的,便是这大营中以往少见的各级军官,游击、中郎将、佐领、都司等都聚集起,朝着一面军中舆图,这些人再众星捧月般,簇拥着一人居中。
那人正是新任主帅段奂规,也没比贾琏先来几天。
他已经年近五旬的年纪,却依旧身材魁梧,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