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贾琏决意去搭救太子桥,吴用点头道:“既如此便莫再耽误,我将这里营中的两百士卒喊来,你尽数收了他们在麾下,再一同过去中营。”
至于此间一众文官的安危吴用早已经有了打算。
叛乱的陵奴数万,好似潮水般涌来,或聚或散,此时因贾琏来援也不过是打退了一波。那些陵奴随时还会杀来,这处营帐不是久留之地。
而正好贾琏本部司军营那边还有些人马,吴用现下带着文官过去协防就是。待得天明,四面府衙县衙里的人马赶来,他们自然就会安全。
贾琏见吴用已经安排妥当,也是点头同意,只分出两什人马护送他们过去。
正好此时左哨营协领昏迷,贾琏便是军中主官,他将协领的卫兵尽数征发过来,只让一些受伤的带着协领离开。贾琏手下的人马因此不减反增,扩充至三百余。
他即时带着士卒离了这处营帐,转向太子中营。
时间不等人,一干文官听得贾琏是要去救太子,大义之下无人敢反驳他带兵离去,都乖乖跟着贾琏留下的人转去军营那边。
……
贾琏来来回回的奔波了一夜,待他领兵赶至太子中营时,天边已经悄然发白,时至破晓时分。
眼前太子中营已毁,营帐烧的烧,倒的倒,几伙陵奴正在断垣残骸中穿梭,找寻被掩埋的珠宝财物。
贾琏见状,远远便叫人止了步伐。
“太子身边护卫甚多,一干病弱陵奴如何能打破了这里去?”
太子中营边还横七竖八的摆着些尸首,不过多穿的是守陵卫的服饰,也杂有些神机营士卒和皇城侍卫,昭示着昨夜太子中营这边并不平静…
中营里的太子已然不知去向,贾琏看了看四周,未发现周边有大股陵奴盘踞出没,这才打马招呼身后士卒继续向前,将在中营里的陵奴抓来问话。
三百余人一发涌上,将尚在太子中营里穿梭的陵奴团团围住,只有几个陵奴提前发觉不妙,仗着手脚利索走脱。
贾琏上前来喝问道:“营中贵人何在?哪个说的,哪个活去!”
被贾琏抓了的陵奴都面露死气,一时凄然不能答,过了半响,才有个十三四岁的少年畏畏缩缩的指道:“我…早先看许多人往那边追去了…”
那是东南方向。
贾琏当即驱马上前,一把将这少年陵奴捞起,横放在马背前,要带他一同南下,免得他在说谎。
余下的陵奴见贾琏转冷眼看来,尽数都跪了求饶,哭作一团——哪个说了哪个活,不说的怕是只能死了……
被架在马背上的少年见状,不忍的闭上了眼。
贾琏被着这阵哭声惹得心烦,这里头若是有桀骜不驯的顶他几句,他自然是将之杀了痛快。
眼前却是些拾荒的老弱陵奴,都只晓得闭目等死…
且暂时饶了你们一遭,等朝廷兵马到来便都是该死的人了……贾琏朝周边士卒喝道:“莫要落下,都随我来!”
贾琏调转马头,径直朝西南方向而去,一干军士见状连忙跟上,原地只留得些一时劫后余生的陵奴。
贾琏带人往南径直追了七八里,终于发现了大股人马路过的踪迹。道旁还时不时洒下几具尸首,其中依旧是守陵卫居多。
帝陵里的守陵卫好似都往南边跑了…
再追了数里地,贾琏忽闻得有人在路旁招呼道:
“前面莫不是贾都司?”
喊话这人颇有些狼狈,身上穿的是蓝领侍卫的衣裳——这等侍卫人数不多,大多被朝廷分给诸位皇子当值,贾琏昨夜打的八皇子侍卫中领头的就是两个蓝领子。
贾琏见是自己人,便打马过去问道:“你是哪位皇子麾下,往日当不曾见过,如何就识得出我?”
那人回道:“夜间神机营其余两司皆赶来救营,独有一位贾都司不曾露面,我见你现下领兵,又身穿都司之服,这才这般肯定。”
贾琏点头了然,复又问道:“你夜间身处中营,可知太子和诸位皇子何在?”
此时,那蓝领侍卫背后有群人听得喊声,已经是赶了过来,为首那人身穿赤色弁服,脸庞和太子有着两分的相似。
此行随祭的诸位皇子中,除了太子及二皇子外,其余皇子皆年幼,年前这人既然不是太子,那自然就是二皇子当面。
贾琏旋即下了马,过来拜见。
二皇子笑道:“不想被贼兵惊扰,叫我躲在此地进退不能,还需劳烦贾都司护送一遭了…”
形势比人强,二皇子根本不问贾琏为什么昨夜不来护营。
贾琏回道:“理应如此,我看过军舆图,此地离东面县衙不远,我即分一些人马送殿下过去。”
二皇子闻言,却是急忙上前来一把抓住贾琏手腕,低声道:“路上蟊贼出没,还是劳烦贾都司领大部护送罢……不然你就凭着这些个疲惫之师,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