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棠搀着几分懒散亲昵的声音传来：“你终于肯接我电话了，再不接，我就直接杀过来找你了。”
江楠道：“昨晚正好有事。”
韩棠不在意地笑：“知道，所以就等你打给我，结果你还真没打。”
江楠：“……忙着就忘了。”
韩棠不满似的嗤了声，语调却是在撒娇：“你不如直接说，我在你心里不重要。”
江楠拧了拧眉，“我……”
“好啦”韩棠截了她的话，“开玩笑的。合作案看了吗？”
江楠：“……没细看。”
“没关系，你慢慢看，这只是个草案，有什么想法和条件，你们尽管提。”
“韩棠，”江楠拧着眉，“这合作案……”
“好了，先不说这个。”韩棠好像知道她想说什么，堵了她的话，“今天一起吃个晚饭？下班我去接你。”
江楠想了想，见面谈谈也好。
“嗯。”
挂了电话，顾子佳八卦的看着她：“韩棠找你说并购的事？”
江楠瞥了眼她好事的脸，“祺骏集团的宣传册做了吗？菲亚酒店的LOGO设计了吗？去云霄集团的资料准备了吗？”
过两天还约了云霄集团的人，初步接触下那项目。
这业务是卖了靳川的面子，更不能有半点马虎。
顾子佳的脸色变得有几分不自然，“这又不都是我的活，你也有份。
“云霄集团资料我可以准备，不过，我那天约了别的客户，云霄集团你自己去。”
江楠狐疑的瞥着她耳根后的红晕，她这是——
羞涩？
见了鬼了！
下午，江楠和顾子佳各忙各的。
顾子佳设计菲亚酒店的LOGO。
江楠准备去云霄集团的资料。
她心里始终哽着件事，靳川去医院了解老爷子的病情，不知道什么情况？
她既然知道了，就不可能当什么都没发生。
未免靳川有挑她刺的机会，关心一下总不为过。
想着，就给靳川发了条信息：【老爷子的事，医院那边怎么说？】
信息如石沉大海，没有回音。
江楠悻悻然把手机放到一边，继续整理资料。
看来他嫌她多事，并不需要她自以为是的关心。
临近下班，靳川的电话打了过来。
江楠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名字，还晃了下神，赶紧接通了。
靳川的声音有几分疲累：“之前在开会，刚结束。”
“哦。”江楠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靳川轻笑了声，“你是关心我，还是关心老爷子？”
突然的一问，让江楠窘迫地咬了咬唇，斟酌着道：“不管怎样，希望一切都顺利。”
“你不太会安慰人啊。”靳川揶揄。
江楠：“……”
那头似乎是叹了声，很轻，但江楠敏感地捕捉到了。
“你……别太难过。”
靳川低缓的声音传来，似乎也在说服自己：“人都有生老病死，迟早而已。
“医学上，癌症不归为绝症，可以想办法延长生命。
“只要老爷子在的时候，开心就好。”
无需多说，江楠明白这意思，老爷子情况不好。
其实人都是这样，那张检查单摆在面前时，就知道结果。
可总会抱有那么一线希望。
对面又传来靳川低柔的声音：“等会一起吃饭？”
这突然的提议，让江楠愣了下，“我们俩吗？”
“不然呢？”靳川轻笑。
江楠：“……”心口不受控制的乱跳。
他们从没单独吃过饭，这也是靳川第一次邀约。
可……
她已经跟韩棠约好了。
她突然有些磕巴：“我、已经约了人。”
那头静了下，“韩棠？”
他如此敏锐！
让江楠的心一紧，紧抿着唇，没有出声。
那头讥讽般轻笑了声，电话挂断。
江楠这才感受到自己急剧的心跳。
说不清是因为紧张，还是别的什么？
她微微拧起眉，看着渐黑的手机屏幕，靳川……
是生气了？
顾子佳见她在闪神，叫了她一声：“喂！你神游太虚呢？大白天的，魂就被哪个妖孽给勾走了？”
看她刚那吞吞吐吐的小妇人模样，就知道电话多半是靳川打的！
江楠懒得搭理她，收好手机，对云霄集团的资料整理进行收尾工作。
下班准点，韩棠的车停在江楠工作室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