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畅济有令,可在宫门落钥后凭令入宫。
宫中云佑帝早就得了消息,云畅济入宫后便有人来引着他到云佑帝跟前。
“怀安,可是有什么急事?”
云畅济并未回话,只是眼睛往四周扫了一圈。
云佑帝便挥挥手,高明忙让众人退下,室内只余兄弟两人。
“皇兄,法寂大师所言……似乎成真了。”
云佑帝帝忙道,“可是穗儿宝出什么事儿了?”
云畅济心头一暖,把穗儿宝的梦细细说给了云佑帝听。
云佑帝听罢,眉头紧皱,“你此次前去邑县,是朕临时起意,按理说并无旁人知晓。怎会有人这么迅速地就安排好一切?况这次谋害于你,是为了什么?”
“臣弟思量半日,也未得其法。 ”
云佑帝也想不通,索性先抛开不管。
“既得了穗儿宝的预知,这次劫难也算避开了。不过你还是得再三小心,万事以自身为重。”
云畅济十分会做人,他同云佑帝本就是一母同胞,相较于其他兄弟更为亲近,加之从不觊觎那个位置,又是尽心辅佐,所以两人格外亲厚。
“穗儿宝可有不好?”
云佑帝虽也有两位公主,但都已经八岁了,早就过了趴在膝上拢在怀里哄着玩儿的年岁了,哪里像穗儿宝这般软糯可人、招人喜欢。所以,云佑帝对云婳真的是疼到了骨子里。
“看着倒是还好,就是被梦吓着了,又狠狠哭了一回,臣弟出来的时候还睡着。”
“让罗氏好生照看,就怕这份机缘对穗儿宝有碍。”
说到这里,云佑帝叫了高明进来,“去,请法寂大师来一趟。”
高明应声退下,忙安排了人去国昌寺请法寂大师。
云畅济心中也十分忧心,但是也不好越过云佑帝去请法寂大师,好在云佑帝也考虑到了这层。
“怀安,你放心吧,穗儿宝……”
云畅济却是急急摆手,“皇兄不必多言,你疼穗儿宝不比我和予君少,臣弟如何不知。”
闻言,云佑帝拍了拍云畅济的肩膀,道,“邑县还是要你走一趟,旁人去朕都不甚安心。龙虎卫报上来的那几桩事情,朕总觉得暗含蹊跷,你去探探。”
云畅济本就没想着躲了,应声道, “皇兄放心就是。 ”
“那你去吧。”
云佑帝摆摆手,“路上仔细着点儿,能近你身的……”
“臣弟明白。”
云畅济出了宫后,高明才又捧着茶进来伺候。
云佑帝喝了一口,微叹出一口气。
皇室有婴孩出生,都是要将生辰八字送到法寂大师跟前看过的。
当初法寂大师言明,逍遥王之女云婳命格贵重,乃天降祥瑞,只待一机缘便可得以窥见天机,庇护大元朝万民安康。
兹事体大,云佑帝当即下令封口,所以知晓此事的仅有自己家人罢了。
云佑帝心中也十分矛盾,一来是希望祥瑞能够起到趋吉避凶的作用,一来又不想可人软糯的小侄女受到伤害。
“既来之,则安之吧。这也许也是我们大元的机缘。”
此处不提。
云畅济回到家,就见罗予君已经把行囊都准备妥当了。
为了彻底避开这次灾祸,罗予君还特意换了个棕红色的箱笼,又往行李里塞了不少的伤药,对着单子来来回回地看了好几遍,觉得没什么纰漏了才停了。
翌日一大早,罗予君叮嘱的话儿说了一箩筐,这才送了云畅济出府。
罗予君心中不安,但又无法,想了想,还是往舒心院去了。
这种时候,唯有撸一把小闺女的小呆毛才能缓解。
穗儿宝这一觉足足睡了五个时辰,醒来后,一眼就看到了一旁的小几上插着几枝开得正艳丽的桃花。
小奶团子十分生气,伸出小手手愤愤地揪了一片花瓣儿丢在地上。
“臭花花,穗儿宝再也不喜欢你了!”
罗予君坐在床边,将云婳拢了过来,小奶团子的胖身子在阿娘怀里扭来扭去的,很不安分。
“穗儿宝,怎么不喜欢花花了?”
“花花坏!花花推爹爹!”
小奶团子气鼓鼓地说着。
罗予君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云婳说的是什么,让若竹将人都打发了下去,然后抱着小闺女细细问道。
“穗儿宝,不是黑衣服人推了爹爹吗?怎么花花也推了爹爹?”
小奶团子开始急了,“系穗儿宝没有说清楚吗?黑衣服人就系坏花花,坏花花就系黑衣服人啊!”
罗予君哄道,“阿娘没懂,穗儿宝再仔细跟阿娘说说。”
小小人儿对自家阿娘还是很耐心的,又仔细地说了一遍, “就系那个推爹爹的黑衣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