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丞相四十岁出头,留着山羊胡子,双眼炯炯有神,面容严肃,一看便是睿智严谨的人。
安氏此刻也来到了正门处,看到魏丞相一家,屈膝,行了一个标准的礼。
奇怪的是,魏丞相和夫人,像没看到她一样,竟径直越过她,在孙守良和管家的带领下,头也不回的走进了孙府。
几个人全程都没拿正眼瞧安氏一眼,仿佛她是个透明人一般,把她忽视的彻彻底底。
看见几人进屋的背影,安氏气的咬牙。
哼,装什么装。
居然敢看不起人。
等自己的女儿成为丞相府嫡子的正妻,到时候有你们好看的。
安氏虽然心里不悦,但是想到以后毕竟要成为亲家,还是把那股不悦强压在了心底。
抬起头,嘴角已然挂上了虚伪的笑意,又是那副端庄贤惠的那样。
朝着封嫡仪式走了过去。
这边孙恬已经早早的坐在了会场里,心情激动的等待着属于自己的高光时刻。
自己盼了多年,终于等到了今天,真是老天有眼。
孙府嫡女之位,丞相府嫡子正妻。
自己苦熬多年,终于要时来运转了。
孙恬只恨孙怡没有早点失踪,这样属于孙怡的这些东西就可以早日轮到自己了。
不,不只是失踪, 她死掉最好,这样就再也没有人能威胁到自己的位置了。
想到这里,孙恬的眼里流露出一抹杀意。
孙怡必须得死。
片刻后,会场外一阵喧闹。
孙恬抬头,看见自己的父亲正在前面带路,后面跟着三个衣着华丽考究的人。
“魏兄小心台阶。”
看见有台阶,孙守良忙不迭地提醒。
“多谢。”
魏丞相回头,搀扶着魏夫人的手,小心地扶她跨过那台阶。
孙守良看的一阵眼热,心里感慨万千。
曾几何时,自己和孙怡的母亲刘氏也是这样夫妻恩爱,琴瑟和鸣。
可惜斯人已去,每每回忆起来,徒增伤感。
孙守良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大步走到了会场。
魏夫人和孙怡的母亲刘氏是闺中密友,两人情同姐妹。
后来长大嫁人后,俩人的夫君又是志同道合的朝廷重臣,两家来往很密。
刚好魏夫人生下的是儿子,刘氏生下的是女儿,俩家甚至常常开玩笑,要给这两个小家伙定一个娃娃亲,来一个亲上加亲。
魏夫人也早已把孙怡当作自己的儿媳妇。
昨日,儿子的挚友顾大将军之子顾争流来找儿子议事,看上去颇为神秘。
俩人待在房中半天才出来。
顾争流走后,儿子一脸郑重地来到自己和丞相面前,说要娶亲。
丞相和夫人也隐隐透过小道消息听说了孙怡和人互通书信私通,被人发现后与信上那人私奔的事。
俩人虽然惋惜,但是皇上圣旨已下,孙怡又做出了那种事,是万万不能再作为儿媳妇的。
再加上孙家已经开始重新立了嫡女,两人勉为其难接受了孙恬做自己的儿媳妇。
直到一向沉稳持重的儿子居然跑到自己和丞相面前说和孙怡互通书信的那个男子就是自己。
两人直接惊得目瞪口呆,站在那里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可是,传言不是说,孙怡和信上的男子私奔了吗?”
魏夫人沉默了半天,犹豫着问道。
“那孙怡现在在哪?”
魏景深一想到这个就来气。
顾争流把一切都告诉自己了。
安氏那个毒妇为了永绝后患,居然派人把孙怡送到了青楼。
一想到这里,魏景深感觉自己心头的怒火似要喷涌而出,怎么压也压不住。
孙怡,那么美好的一个女子,那么孱弱,手无缚鸡之力。
他不敢想象,如果不是顾争流出手相救,等待孙怡的会是怎样的地狱。
每次想到这里,他对顾争流的感激就更甚一分。
他坐在那里,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自己的父母。
魏丞相和魏夫人听完更是气的拍案而起,大骂安氏蛇蝎心肠。
魏夫人想起刘氏临终也曾泪眼滂沱的嘱托过自己,让自己有时间了关照一下孙怡。
想起孙怡这段日子以来的遭遇,魏夫人泪水涟涟,她愧对刘氏呀。
“既然是你与人家姑娘互通书信,造成了误会。
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你现在就要承担起一个男人该承担的责任。
明日一早,你就随你母亲和我一起去孙府一趟,我们一定要为孙怡讨个公道。”
魏丞相义正辞辞地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