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暗暗期待着,鹿呦在家。
总是事与愿违。
只有上个月,她看鹿呦回来,才能让两人碰上面。
像这样,只有她们两人相处,是在梦里都没实现过的场景。
月蕴溪低下头,
根本不想看电视。
她只想溺在这种隐晦的悸动里。
低垂的视线笼在茶几上方,扫过一堆做缠花材料,定格在面前的手机屏幕上。
没到自动锁定的时间,所以屏幕还亮着,停留在跟云竹的聊天窗口。
无意看到聊天内容,月蕴溪眉尖轻拧了一下,从裤子口袋里拿出手机。
在她赶过来,没空看手机的时间段里,云竹给她发了十几条消息。
有三分之二都是痛哭流涕的表情包。
剩下的三分之一里,一半是对不起,一半是怎么办。
月蕴溪正准备回复。
手机铃声乍然振在掌心,云竹等不及,拨来了电话。
月蕴溪直接按了挂断,切进微信,在输入框打完字,按下发送:【我在呦呦家了,等会
() 儿联系你】
[竹子]:【???】
[竹子]:【6】
余光瞥见鹿呦的身影,月蕴溪不动声色收起手机。
走到茶几前,鹿呦挨个放下装了荔枝和葡萄的碗和杯子。
而后,她从口袋里又摸出小小一个绿色玻璃瓶递给月蕴溪说:“给你绿草膏,被蚊子咬的地方涂这个会好些。()”
洗过水果和碗杯的手没被擦干,水珠洇在纤瘦细长的指骨上,漾进月蕴溪的眼底,清清浅浅地泛开。
她接了绿草膏,拧开盖,撩起裤子露出细白的腿,指尖在瓶中抹了一点绿色膏体,涂抹在脚踝和小腿上泛红的蚊子包上。
鹿呦收回眼问:喝冷水还是热水?⑨()⑨[()”
月蕴溪手顿了顿,“热水。”
鹿呦便拎了水壶给她倒了杯热水,随后才坐到侧边的沙发上,“没看电视么?”
“没什么想看的。”月蕴溪将绿草膏还给她说,“我去洗个手。”
鹿呦叮嘱:“龙头往右是热水,别用冷水洗。”
细腻到骨子里的人,就像是一轮月亮,自然散发着清辉,没想过点亮黑夜,却照亮过许多人。
月蕴溪柔声应说:“好喔。”
鹿呦拉开茶几的抽屉将绿草膏丢进去,顺手拿起熄屏的手机,揣进空调服的兜里。
没一会儿,月蕴溪便回来了,绕过茶几坐回到沙发上时,指了下茶几上零散摆放的几个缠花半成品问:“这做的是什么?”
“缠花胸针,奶奶给大家准备的见面礼。”鹿呦从碗里拿了颗荔枝,“红山茶是做给梨子阿婆的,荷叶给菲菲的,蓝莓是给钟弥,银杏给之之,梨花给黎璨的,竹子是给云竹……”
荔枝的果壳随着话音被一点点拨开,最后还剩了一红皮被捏在指尖,托着颗雪白饱满的果肉,即将送到唇边,却是忽地一停。
月蕴溪眼睫颤了颤,移开眼,从碗里捏了颗葡萄。
“对了。”鹿呦突然想起来说,“我刚跟云竹聊,发现上个月月初,我买的陶芯的演唱会票,是她出的。”
顿了几秒,她朝月蕴溪看过去,问:“蕴溪姐姐知道这事么?”
月蕴溪漫不经心地撕开一小块葡萄皮,坦诚说:“知道。”
鹿呦扬眉,见她指尖在葡萄顶端轻轻一捻,又撕下了半片葡萄皮。
不紧不慢的声音也随之落下:
“我多抢了一张,让她帮忙出的。”
鹿呦在逐渐鼓噪的心跳声中继续问:“那你知道,她出给我了么?”
仅剩的一点红黑色葡萄皮也被揭了下来。
“知道,你填的地址是蓝湾,她发现两家门牌号相邻,就有和我说。”
月蕴溪指尖捏着湿黏的葡萄果肉,抵进红唇之间,眸光随之转到眼尾,轻轻对上她凝望的视线。
四目相对。
不过一两秒,鹿呦先垂下了眼,便见月蕴溪启唇,咬破了一点果肉才含进嘴里。
() 溢出的葡萄汁液,将唇描摹得更加红润。
鹿呦羽睫又往下落了些,“所以你一早就知道我们会碰见。”
“嗯。”月蕴溪承认。
静默了片刻,鹿呦咽了下喉咙说:“那你还跟我说巧,你都已经知道了。”
她没敢深问,以原价出的演唱会门票,被那么多人询问过,云竹是出于什么原因选择出给了她。
在下单之前,卖家是没法知晓买家地址的。
“也就比你早一点知道而已,当时也是真的觉得很巧。”月蕴溪温吞道,“云竹是看眼缘出的票,没想到合她眼缘的人刚好就是你。”
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