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看到鹿呦牵唇笑了笑,云淡风轻地:“是接断指时留下的疤。”
她很震惊,问怎么会断的呢?
鹿呦转了转戒指,不知道怎么做的心理建设,才能用那么不在乎的语气告诉她:“被压断了。”
是十四岁时,被继母硬生生用她最喜欢的钢琴压断的。
练了十年钢琴的手,就这么毁了。
当时陈菲菲的眼眶就红了,不敢想象鹿呦得有多疼。
手该有多疼,被迫放弃钢琴的心又该有多疼。
陈菲菲重重地吁了口气。
鹿呦:“叹什么气?”
陈菲菲别过脸,狠狠眨了两下眼睛:“在想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么?”
“很多啊。”鹿呦敲了敲扶梯说,“比如我不会收这个。”
“……”
等她修好灯下来后,陈菲菲架起扶梯往仓库走,突然想起来说:“对了,驻唱昨天跟我说她唱到这周结束就不来了。”
鹿呦拧眉:“有说什么原因不来了么?”
“说是陶芯接了档音乐类的综艺,准备带她亮个相。”陈菲菲踹开虚掩的仓库门。
鹿呦了然地挑了下眉,放下手里的工具箱,拿出手机说:“我去发个招聘。”
陈菲菲把扶梯靠墙,坤了坤胳膊问:“昨天约会怎么样啊~”
把招聘简介编辑好发出去,鹿呦没思考地问:“什么约会?”
陈菲菲:“你别告诉我陶芯给你送完电影票就走咯。”
鹿呦恍然想起陶芯朋友发来的短信。
还有张演唱会的门票放在家门口的信报箱里。
见她神情游离,陈菲菲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喂,搁这回味呐?”
鹿呦回过神:“我跟陶芯分手了。”
陈菲菲震惊:“?!什么时候的事?”
“前天。”
“为啥?”
鹿呦省略了陶芯可能暗恋月蕴溪这件事,言简意赅地把初晓的事同陈菲菲说了。
“靠!这不就是精神出轨嘛!渣女!恶心!不要脸!”陈菲菲愤慨地骂了一通说,“怪不得年初那会儿你说感觉不到爱了,她这丫的就是爱不过来了吧!”
嗓子发痒,鹿呦偏过头一阵猛咳,咳得脸都红了。
“你别告诉我因为她才感冒的哦,真不值得,别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
到了吧台,陈菲菲倒了杯热水递到她面前。
“我知道的。”
杯口冒着浓浓热烟,滚烫的,暂时喝不了。鹿呦拿出润喉糖含了一颗进嘴里,恹恹道:“聊点别的吧。”
“好!聊别的!不提这个胀气玩意儿。”陈菲菲沉眉思索,“聊什么呢?”
鹿呦缓了缓问道:“有没有环境清幽、口味上乘、服务周到的餐厅推荐?”
在吃喝玩乐上陈菲菲可谓行家,南泉市几乎都被她吃了个遍,当下便推荐了好几家餐厅供她选择。
鹿呦挨个记下来查看地址和最新评价,综合评估后,留下一家老城区的素食餐厅和宁抚山风景区的江南餐厅慢慢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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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多回到蓝湾花园。
停好车,走到院门口,鹿呦眸光飘向侧墙上挂着的信报箱,脚步一转,走上前。
从包里拿出盒烟,点燃一根,抽到一半,她才拉开箱门。
将要往里看,忽地捕捉到平底鞋轻踩地面的声音。
随之传来一道悦耳的声音,“呦呦?”
鹿呦顺着声抬头望过去。
路灯下,月蕴溪不疾不徐地走近,上衣是一字肩的设计,衬得肩颈线条格外优越,修身款型,配了条高腰裤,身段婀娜娉婷,仪态极雅。
看她就像见长辈,鹿呦下意识地去垃圾桶那里揿灭手里的烟。
月蕴溪眸光掠过那一点猩红,没说什么。
转眼注意到敞开的信箱门,她眉尖微不可察地一跳,语调几无起伏地:“对了,桃桃放了演唱会的票在里面,取了么?”
“刚想起来。”鹿呦用手机灯往信报箱里照,空空如也,“嗯?”
“怎么了?”月蕴溪秀眉勾着心跳轻轻一挑,“是不见了么?”
鹿呦“嗯”了声。
“听说前段时间有小孩子来翻信箱,可能是被拿走了。”
“啊……这样。”
月蕴溪目光回到鹿呦的脸颊上,昏黄的路灯下,看不分明神色。
“你想去听么?”她脑海里浮现出昨日看到的票根日期,喉咙一滚,“想的话,我可以你帮你要一张周六的票。”
盛夏雨后的夜里,蝉鸣蛙叫聒噪,她的声音落在其中,显得有些缥缈。
理智告诉鹿呦不应该去。
可她与陶芯不止有两年多的恋情,还有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