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教官 铁蛋来团部显威
崇军事 冬华为挚友沉心
贺雷入伍以来连着立功受奖,不少人认为他最幸运,最了不起。贺雷却把这些荣誉看得很淡,心想,我原本没想立什么功,受什么奖,只是在我应尽的义务上做得比其他人更认真更用心罢了。贺雷整日思考的是如何尽力工作,对得起家乡的父母,对得起他心爱的白小川,不辜负首长与战友们的希望。他十分清楚自己比别人并没有超强的能耐,即使首长不表扬他,不为他记功,他心里也坦然也没怨言。而现在,他在工作上每取得一点成绩,首长都给予表扬,为他记功,这反而使他心里忐忑不安起来,好像自己的付出成为一种商品交换。他不想得到回报,只想无条件的付出,面对组织上给自己的丰厚回报,他心里很无奈,惴惴不安。他无法拒绝,拒绝会给他带来更丰厚的回报。在荣誉面前,他能做的只有谦虚谨慎,一日三省吾身。每当晚上熄灯号响过,贺雷躺在床上,脑海里像放电影似的,检查一天的工作,找出不足之处,考虑好明天的工作打算。贺雷总觉得这些荣誉得来太易,盛荣之下,心里诚惶诚恐常有不塌实之感。在荣誉面前,他得到的不是满足,而是警觉,是憋着一股劲争取把以后的工作做得更好的信心。
自从曾冬华和贺雷相识后,她把贺雷当作她和父亲的恩人,当作正义的化身。对恩人,她像个大姐姐似的在心里时刻关心着贺雷,爱护着贺雷。贺雷这次立功的消息,很快传到冬华的耳朵里。在她为贺雷取得的进步而高兴的同时,心里也有几分担忧和不安。她觉得荣誉将为贺雷今后的发展带来一些负面影响,处理不当将成为一个沉重的包袱,这是她从政治方面来思考的。贺雷这次立功,冬华并没马上向他表示祝贺,也没像以往那样兴高采烈地邀他来家吃饭。她心里在琢磨一个问题,感到摆在贺雷面前的道路似乎过于平坦,所获得的一切太顺利,太容易。刚刚踏入社会不久的新兵,长期处在鲜花簇拥下的一片赞扬声中,她懂得物极必反的道理,担心贺雷在胜利面前,还能看到自己的不足,还能发现潜在的危机吗?冬华拿定主意,要对鲜花丛中的贺雷敲敲警钟,对“鲜花”施施肥,锄锄草,浇浇水,修饰修饰,剪去偏枝枯叶,使“鲜花”绽放得更加绚丽夺目,常开不败。
星期天,曾冬华休班准备去看望贺雷。早饭后,曾冬华来到新华书店,想选本书送给贺雷。她精心挑选一套《毛选》精装本,还从家里拿来她珍藏的,也是她最爱读的,奥斯特洛夫斯基的名著《钢铁是怎样连成的》,准备停当,她走出新华书店,径直向部队驻地走去。
今儿个部队没组织活动,战士们各自处理各自的事儿。曾冬华来到部队,得知贺雷去菜地施肥了,她和几位战士闲聊等贺雷回来。将近中午,贺雷和几个战士挑着粪桶,每人两腿泥巴,满身污水,说笑着走进营房。贺雷见了曾冬华,觉得自己满身污水的样子狼狈,不好意思起来。他赶忙洗净脸,换上一身干净衣服,把换下的脏衣服用水泡上,这才过来陪冬华说话。
曾冬华是部队的常客,她早已和战士们玩熟,相处比较随便。她见和贺雷一起劳动回来的几个战士换下了脏衣服,就起身要帮他们去洗衣服。她先端起贺雷的一盆衣服,随手抓起几件堆在床头的衬衣衬裤,边往外走边说道:
“谁还有要洗的,都拿来吧。”
贺雷涨红着脸说:
“冬华姐,还是我们自己洗吧,老是劳驾你,我们心里过意不去。”
曾冬华并没理会贺雷的话,她用目光扫了大家一眼说:
“还有没有要洗的?朗利点,赶快拿来,过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哈!”
曾冬华的话音刚落,张海鹏急忙拿件上衣,磨蹭着走过去。曾冬华接过来按在盆里,咯…咯…笑着出门向水池走去。
曾冬华洗衣真利索,须臾,全洗好了。战士们晒上衣服,围住冬华拉家常。张海鹏讲个“忘事迷”的笑话,把大伙笑得前仰后合的。
说过去有个男人是个大笨蛋加“忘事迷”。“忘事迷”的脑子不灵光,比猪脑子还要笨上几倍。“忘事迷”最大的特点是健忘加笨迷,达到转脸即忘的程度;不管先生如何教他认字,他始终不认得一个字。“忘事迷”长到十岁上,不识字也不识数,到二十岁上,经过无数个铁先生的调教,也没能使他识得半个字。他爹老员外担心宝贝儿子这样下去会毁其一生,心急如焚。老员外不甘心,决心重金为儿子聘铁先生施教。重金之下,必有勇夫,先生纷纷慕名而来。结果,先生换得如走马灯似的,也没能使“忘事迷”认得一个字皮子。老员外贴出榜文,教会儿子识字,一字酬金一百两黄金。一字黄金百两,哗然。一个智教授仗着多年的教书功底,做起发财梦,坦然揭榜而至。智教授先考试“忘事迷”,发现他确实笨得出奇。可智教授不愧为智者,教书有办法,他先写个丁字,又找来个铁钉,让“忘事迷”拿在手里,读一遍字,看一眼手中的钉子。智教授心想,只要他能认识此字是个丁字,那百两黄金就到手了。智教授言传身教鼓捣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