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东西。母女俩从里间出来,见曾期满脸沮丧,桌上烟灰缸里已堆满烟蒂。曾冬华心里油然升起对爸爸的爱怜,她对爸爸说:
“爸爸,您也甭再伤心,谁的事是谁的事儿,他丢人也不会丢咱家的人,女儿又没嫁给他,为他伤心合不来。从今以后,再不许他进咱家的门,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我和他井水不犯河水,再无来往。女儿就是一辈子找不到爱人,也决不嫁他这样的人。”
“都是你这个老东西把他往家领,以后有什么事你去班上说去。他再来咱家,看我连你个老东西一块往外撵。”曾母气愤地质问:“你个老东西听到没有?”
曾期面对老伴的指责,一脸无奈地说:
“求你少说几句,让人消停会儿好不好?我心里已够乱的了。”
“消停,消停!你就知道自己消停!他犯错误,却把女儿弄成这样子,你还想消停?”曾母越说越气,老两口说话充满火药味。曾冬华急忙劝解,爸妈之间才算没发起战争。
曾期心里考虑的不光是女儿所得失,使他思考最多的是他作为黄耀祖的师傅应付的责任。女儿的事情好办,俩人只是处朋友阶段,不合适拉倒就是;可对黄耀祖所犯错误他心里感到内疚,是他没做好工作,愧对党组织,也无法向黄耀祖的父母交待。
矿领导对黄耀祖的处理是宽大的,让他写份检查,没给他处分。保卫科长代表矿领导找黄耀祖谈话,严厉批评了他的不道德行为,要求他认真检查错误,好好改造世界观,事情不了了之。
黄耀祖不是第一次犯这样的错误,心里没有太大的懊悔。不久,他居然恬不知耻地给曾冬华写封信,恳求继续恋爱,托人带给曾冬华。曾冬华不但不理他,而且信也不看,让转信人原封退回。他仍不死心,多次找到曾冬华上班的地方纠缠,跪在冬华面前,扬言如果冬华不原谅他,跪死她面前也不起来。曾冬华看透这个无赖的嘴脸,没被他的伎俩所蒙骗,任凭他如何信誓旦旦,甜言蜜语,她横下心不再答应他。
“你和我不合适。如果你愿跪你就跪吧。”曾冬华扔下话甩手走开。
黄耀祖看软的不行,就露出狰狞的面目。他威胁曾冬华说:
“曾冬华,你给我听好,如果你不和我好,我让你们全家都不好过。”
曾冬华并没被他的威胁吓唬住。她义正词严地说:
“黄耀祖,你也给我听好,啥时候都是邪不压正。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倘若你不怕坐牢,不怕毁自己的前程,你就胡作非为,我决不怕你!”
不久,运动开始了,黄耀祖看准时机,组织起一帮工人和社会上一些游手好闲之徒,成立个战斗队。他带领队员,打着红旗杀到当年让他退学的师专,煽动一帮不明真相的学生加入到他的队伍中,揪斗学校的领导、教授。他多次杀回矿上,先后揪斗矿长、副厂长、工程技术人员,把他们定为“走资派”,“臭老九”一个个关进牛棚。一时间,矿上的天空被他搞得灰蒙蒙,乌云满天不见日月。他把和曾冬华求爱不成的怨恨,一股脑地泄在曾期身上,把曾期打成“走资派”批斗。后来,他夺取矿上的大权,一跃成了矿上的头头。他造反起家,有舍得一身寡,敢把皇帝拉下马的闯劲,在矿上很有权势,跺跺脚,周围就闹五级地震。
黄耀祖当上领导,仗权势多次威逼曾冬华和他相好,他对曾冬华说:
“冬华,你依了我,我保你全家吃穿不愁外,还立马让你爸免遭批斗之苦。否则,你们都不会有好果子吃,孰轻孰重你掂量吧。”
曾冬华面对黄耀祖的淫威,肺快要气炸。
“黄耀祖,死了你这颗贪欲的心吧,就是刀架在脖子上,我也决不会和你同流合污。如果你不安好心,人在做天在看,相信将来你也决逃脱不了人民的惩罚!”曾冬华愤愤地说。
曾冬华软硬不吃,黄耀祖恼羞成怒,对曾冬华和曾期实施打击报复,以此逼她就范。他利用手中的权利给曾期扣上“走资派”的大帽子,批斗、游街、关进牢房。曾冬华仍不屈服,他又开除曾期的党籍和工职。可曾冬华不但不服软,而且更痛恨他,要向河淮矿务局告他。黄耀祖又以曾冬华不能和老爸划清界线为由,把她清出工人阶级队伍。曾家父女被整到这步田地,黄耀祖仍不放过,经常派人或自己亲自出马去曾家恫吓,威逼曾冬华就范。曾家都清楚,目前这一切厄运都由黄耀祖一人所造成。如果曾冬华同意和黄耀祖重修秦晋之好,那么这一切阴霾马上就会云消雾散。可是曾家看透黄耀祖的嘴脸,宁愿家破人亡,也不让女儿跟魔鬼同床共枕。后来,矿上成立革命委员会,黄耀祖摇身一变,成了矿副主任,继续控制着矿上的大权。自从解放军进驻矿上“支左”后,黄耀祖心里有些胆战心惊,肆意胡来霸道的行经才有所收敛。
招风耳和三角眼在曾期家受够了解放军同志的气,不但没能带走曾期,而且又把曾期从他们控制的势力范围中给划出去。三角眼心里很窝火,回去向黄耀祖把发生的一切添油加醋地做了汇报。黄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