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洛英回去思量了半夜,发觉荼小西说的有道理。自己要利润,刘家也不会白给人干活。若真把价格压太低,酒的质量上动手脚,最终受损的还是自己。可是刘家自己已经去过一次,再去的话,刘家人以为自己求他们,难免气高。陆春秋是个孤傲的性子,他也不能去。几个管事倒也可以,又怕他们听差惯了,不敢做主。
为难之际,陆春秋走了来,说道:“主意是那丫头出的,不如就让她去。即便谈不成,也不会失了摘星阁的面子。你若怕她胡闹,可让管事随行,也能控下局。”
“谁爱去谁去,我不去!”
当邱洛英和荼小西提起,却得了这么句回答,还回了竹屋,把门给关上了,邱洛英那个气!差点没把竹屋给掀了!转着圈地喊骂:你个臭丫头,给你脸了!你真当我摘星阁没人!
你摘星阁能人那么多么,你倒是让他们去呀!
我告诉你,你马上给我出来,我既往不咎!
哼,我怕你呀!你叫我做什么我就去做?不管我想不想,该不该?
你还想怎么样!你初来乍到,你的主意我都听了,还让你去谈大事,你还想让我怎么样!
我的主意你听么?那我叫你不要再去刘家,你听么?
邱洛英忽然止步,略一思忖,叫道:丫头,出来说话。
荼小西扑地开了窗,说,我不出去。要说就这么说,要不说,你就走。不然,我走。
邱洛英脸色铁青,道:你有什么话,说吧。若有理,我且饶你。
荼小西哼了一声:有理也是你,没理也是你。反正是你摘星阁的事。昨日在刘家,明明他们也有意,是你非要压价。这会儿上赶着去给人家抬价,倒把主动权给了他们。刘家必不同意,必要把价格再涨上一涨,你依是不依?
邱洛英略一沉吟,说:你觉得该如何?
荼小西道:等着刘家找上来。
他们若不肯来呢?——刘家可精明的很。
他即使不来,也会派几双眼睛盯着摘星阁。你且有条不紊,让他们看不出什么来,他自然会设法打探消息。他们见过我,又知我不是重要人物。如果让他们在外面遇到我,你说,他们会不会主动凑上来?
邱洛英不待说完,便展眉笑了:丫头,够机灵,心眼子真多。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就依你。
哼,刚才怎么说来着?这会子又换一个说法,翻脸够快的。
刚才,是我心急了。好了,这次还听你的。你若把事情办成,就正式加入摘星阁,做我的入室弟子。
嘁!谁稀罕!说得跟我上赶着邀功请赏,才能进你这里似的!
……
两日后,荼小西在街头闲逛,果然“偶遇”了刘家的管家。管家一脸殷勤,问她一姓甚名谁,在摘星阁是何身份,摘星阁的阁主可好,陆当家可好……
荼小西道:“我呀,一个初闯荡江湖的人,被邱阁主带了来,在阁内玩几天。因为长辈的一些渊源,对我还算客气,允我各处走动。邱阁主他们,应该挺好吧,最近好像很忙,我也见不着人,所以就自己出来玩耍了。”
管家若有所思,和旁边的人交换一个眼色,又道:“那姑娘可知他们在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