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八点半,我跟何小军再次来到李晓峰所在的603号病房。
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由我躲藏在李晓峰的病床下伺机而动。
而何小军则在过道尽头的垃圾桶旁蹲点,随时准备里应外合。
只要今晚有凶手走入病房,那他指定是插翅难逃。
晚上十点,病房外的过道里已经没什么人了。
“时间差不多,我该出去守着了。”何小军起身要走。
“等一下,把这个带上。”
我叫住何小军的同时从随身携带的挎包里拿出一根甩棍和一副手铐。
何小军大吃一惊。
“你胆子也太大了吧!这可是警械,学校严禁私拿出校的!”
“放心,你不说我不说没人会知道的。”
我强行把甩棍塞进何小军手里,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又说道:“我也是怕出什么意外,有这玩意拿在手里心里踏实。”
“再说,如果我们真抓到了凶手。那可是大功一件,搞不好我们还能在学校荣誉榜上露个脸呢!”
“有没有凶手还不一定呢!”
何小军嗤之以鼻地说道,但也没在抗拒地拿着甩棍离开了病房。
我关好门窗后也按计划的爬到了李晓峰的床下躲藏。
“我关灯了。”
床上的李晓峰通知了我一声,紧接着四周就昏暗了下来。
我俯卧在地板上,身体紧贴着冰冷的地板。
抬头朝前看,只能看清楚一道月光从窗外照射到地板上。
随着时间的流逝,床上的李晓峰逐渐发出打呼噜的声音。
呼噜~呼噜~
我一边听着这毫无节奏的呼噜声一边小心翼翼地翻了个身,长时间的趴在地板上让我的四肢很不舒服。
我看着床底板无聊的假想接下来有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凶手来。
如果没有凶手出现,那我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不会不会,一定会有凶手的。
如果凶手来了,我是立马冲出去抓人还是等他进行犯罪时在抓呢?
......
好无聊啊!这要等到什么时候?
在无聊的等待中,我的内心开始发生微妙的改变。
恐惧和期待在心中交替,身体的感知似乎也变得更加敏锐。
突然,病房的温度开始迅速下降。
本已被我身体温度所捂热的地板仿佛变成了冰块。
而李晓峰的呼噜声也在这个时候停了下来。
病房里瞬间变得落针可闻。
这突然的变故让我感到不适的同时也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奇了怪了,九月份的晚上有这么冷的吗?
我心里嘀咕着再次翻身趴在地上,一双眼睛来回地扫视四周。
忽然,我敏锐的感知到一阵微风带动着阴冷的气流从我的手背拂过。
就像是有人对着我的手背吹了一口冷气。
这不由让我浑身都生起了鸡皮疙瘩。
毕竟在一个封闭的病房里突然刮起一阵微风属实是有点吓人。
我咽了口不存在的唾沫,心想这会不会是凶手弄出的动静?
因为李晓峰的病床紧靠着窗户,所以刚刚那一阵微风极大可能是从窗口吹进来的。
也就是说这个时间点上凶手很有可能正在打开窗户准备从外面爬进来。
为了验证我的猜想,我有些雀跃地伸长脑袋看向病房的窗口。
借着月光我清晰的看到没有拉上窗帘的左边窗户此时并没有紧闭,而是留有一条手指宽的缝隙。
同时我也清楚的看见窗外并没有人,有的只是随风摇摆的树枝与树叶。
难道是我之前关窗户的时候疏忽了?
我回想了一下自己晚上关窗户的场景,然后自我怀疑地缩回脑袋继续等待。
渐渐的我感觉眼皮开始变得沉重,精神开始变得涣散。
不能睡,我不能睡。
我不停的在心里暗示着自己,同时还在自己的小臂上掐了一下。
就这样又熬过了一会,直到病房里的温度再次急速骤减,冰冷的感觉让乏困的我瞬间有了精神。
九月的气候这么反复无常吗?
我诧异地皱了皱眉,眼睛看向地板上的月光。
洁白的月光就像一张白纸,白纸上倒映着窗外的树枝。
树枝随风摇摆带动着树叶翩翩起舞,感觉就像是在表演一场皮影戏一样。
这无疑是我能打发无聊的唯一方式。
我兴致满满地看着树枝的倒影。
看了一会儿,我注意到其中有一根树枝的影子似乎有些与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