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府,皇城东宫。
朱高炽一家子正在吃早餐。
“殿下,沈浪昨夜被锦衣卫抓了。”
“锦衣卫还调查到是您卡了沈浪的辞呈。”
一个太监从东宫外小跑到朱高炽耳边,低声汇报。
“锦衣卫怎么突然把他抓了?理由呢?”
朱高炽大感意外道。
锦衣卫出手,证明是老爷子的意思。
老爷子不是去鸡鸣寺休闲了吗,怎么盯上了沈浪?
“疑似贪污。”
太监不确定说道。
“他怎么可能会贪污?”
“不行,我要找老爷子,他正气头上,万一把人砍了就亏了。”
朱高炽惊得站起身,来回走动,脸上带着焦急。
片刻后,早餐也没心情吃了,大步离开。
“喂,太子爷,你早餐还没吃完。”
张氏看了眼朱高炽早餐盘,朝远去的朱高炽大喊。
“不吃了,不吃了,给我的白毛阁大学士吃吧。”
朱高炽头也不回道。
正好此时,朱瞻基将他的盘子拉到面前,勺子已经放到嘴边,嘴巴也已经张开。
听到朱高炽的话后,朱瞻基的动作就僵住,眼珠子朝朱高炽离开的方向转过去。
“哎呀,你这孩子,怎么还和白毛阁大学士抢食了?”
张氏收回目光,注意到朱瞻基动作,微微一愣,笑道。
......
常州府,江阴县。
朱棣坐迎宾馆,静观江阴县情况。
从锦衣卫陆陆续续传回的消息得知,沈浪没贪污。
反而是他治下的县丞和主簿以及典史等等,底子都不是很干净。
但朱棣并没有把这些事放在心上,他治理官吏的理念和老朱稍有不同,不是说贪官就该杀,稍微贪点是很正常的,很难有真正清廉的官。
朱棣在意的是,随着天亮,沈浪被锦衣卫抓起来的消息传开后,江阴县仿佛出现瘟疫一样,富商们连大门都不敢打开,甚至许多商铺也没有开门。
从锦衣卫传回的消息得知,好一些富商正在打包行礼,似有迁移的意思。
一个官员落马,竟引得当地富商仓皇而逃。
如果说是这个官员官商勾结,从富商那里获得很多好处,富商们怕被追究逃跑还说得过去。
但沈浪没有贪,富商也没有直接给好处沈浪,而是捐钱给基金会,由基金会筹建港口和水泥路等等。
换一种说法,江阴县有今日这个规模,都是沈浪和各地富商的功劳,他们非但没有过,反而还有功。
如此情况还想着逃离,这是对沈浪有多大的信任,而对朝廷有多大的不信啊?
“圣上,太子求见。”
房门被敲响,是纪纲的声音。
“让他进来。”
朱棣收回思绪,淡然道。
很快,房门被推开,朱高炽快步进来。
“爹,人你没杀吧?”
朱高炽顾不上行礼,急忙问道。
“你消息倒挺灵通的啊。”
朱棣似笑非笑道。
昨晚抓的人,太子早上就赶来找自己。
消息传回应天府都需要几个时辰,太子却早早就知道。
“爹,您就别卖关子了,人你杀没杀,那可是人才,赚钱的人才。”
朱高炽的心疙瘩一跳,装作没听懂朱棣的话,继续焦急问道。
“人没杀,你怎么说他是赚钱的人才?”
朱棣问道。
“我两年前注意到江阴县的财政数据变化。”
“发现该县对基础建设投入很大,但上缴的财政竟然还有所增加。”
“心血来潮就到江阴县看了眼,当即被当地繁华的商业样貌惊到,随机关注到至今。”
朱高炽解释道。
他还带来了江阴县的账本。
尽管杨荣从户部调来了一些数据,但没有朱高炽带来的详细。
其中还有好一些数据被朱高炽标出来,都是江阴县在基建方面上的投入,数额非常大。
“为何不上报?”
朱棣翻看朱高炽的账本,淡然道。
“爹,这只是件小事啊。”
朱高炽啊的一声道。
“你还没说他怎么是个赚钱的人才。”
朱棣颔首,对皇帝而言,一个县的经济数据确实是件小事。
“当时我就在想,如果江阴县的基础建设完成,上缴朝廷的财政将会数倍乃至十倍的增加!”
“刚才我匆忙赶来,虽然没有详细观察,但江阴县的基础建设应该好了,今年应该能上缴大税,填充国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