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春见到糕点,惊奇道:“这些东西,不比宫里的粗略。”
“公子,没想到宫外还这样的好玩。”
柳珏一撩袍子坐下,拿起桌面放在小炭炉上温着的茶壶,笑着说:“你五六岁便进了宫,觉得好玩也正常。”
“来喝杯茶,润润喉。”
盛春受宠若惊的双手接过茶杯:“公子待我真好。”
“怎么个好法,让我瞧瞧。”亓白的身影在屏风后面浮动,逐渐显出身形。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盛春杯子没拿稳,“哐当”掉在地上。
盛春立即跪下,不敢吱声。
柳珏瞥了一眼亓白,抬手行云流水的倒了杯茶自己抿了一口,推到对面的位置上去。
“盛春本就年纪轻,你别把人吓坏了。”
亓白大步走过来坐下后,直接端起茶水一饮而尽:“起来吧。”
他不欲多言。
柳珏笑着,拿了一块花糕碰了一下亓白的嘴唇。
“在外面不用动不动就跪,你家主子是在跟你玩笑,你这一跪,倒是将人给伤着了。”
盛春畏惧亓白的威严,以至于亓白说话,分不清是真生气还是玩笑。
亓白张口吞下花糕,糕一抿就化开成颗粒状,并不算细腻的口感包裹舌尖。
盛春心有余悸的从地上站起来,自然的退到了门口,跟一叶一起站着,左右各一个。
柳珏点了点眼前之人高挺的鼻梁:“殿下出来玩,还将人吓的不敢说话,真是无趣。”
话音刚落,手腕便被擒住。
亓白眼中藏也藏不住的笑意快要溢出来了,一双凌厉的眸子一动不动的盯着柳珏。
“你乖觉,不似他们胆小如鼠。”
柳珏挑眉,抿唇轻笑:“当然,我只在殿下面前乖觉。”
他笑看亓白,看着那双眼睛之下藏着的炙热光芒,滚烫无比。
眼前这个人做太子,也能将喜怒哀乐明晃晃的表露,无疑是幸运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响起轻微的敲门声。
亓白松手。
两人起身,行至廊上,并肩而立在栏杆之处。
下面的台子上已经有乐师在弹琴,敲鼓,二胡几个乐器一起,曲子拉的悠长婉转。
一曲毕,大堂之中响起一片掌声,络绎不绝,更有甚者往台子上扔银钱。
柳珏用手肘碰了碰身边人的胳膊:“你看这几个乐工熟不熟悉?”
“宫中的乐师。”亓白语气十分肯定。
“每年除去赋税外,明月楼流水的三成充入国库,父皇定下的。”
柳珏淡笑,看来这是大夏众人皆知的秘密,如此确实能充盈国库的同时减少百姓的赋税。
三六【这是个高明的决策,给酒楼提供帮助,互利互惠,也给百姓减轻了负担,难怪一直有钱打周边国家,不断的刺激经济的同时,又继续扩张军事,若是御天帝不像小说当中死的快,亓白没有中毒,亓清做个中庸之君,或许能守百年但定然是不会有现在这般的盛世,百年之后就看他的后代了】
柳珏垂眸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
没有那么多假如,在剧情当中没有柳珏所以亓清成了最后赢家,但故事的结局只在男主走上巅峰的时刻,而百姓只是背景,书中描述大夏的强大,只在军事,并未在百姓。
或许是亓清出生的时候,御天帝已经登上高位,以至于亓清未吃过苦,也没有机会接触百姓,一本以主角的视角,描写的小说,主角没有看到的,自然都是隐形的。
都有点舍不得打破这美好的景象了。
柳珏半靠在柱子上,抱臂看向下方的考生招来笔墨,写下诗词。
“大夏的学子,挺会舞文弄墨。”
半晌,身侧没有回应。
他侧头看过去,就见对方正看向一个方向出神。
他探过去,只见身穿淡青色服饰的男子被几个穿着华贵的男子簇拥着从另一条楼梯上楼。
“认识?”柳珏在亓白的耳边低声说。
亓白收回视线,虚虚揽住柳珏的腰,转过头,声音暗哑低沉:“嗯。”
靠得太近,柳珏被对方灼热的气息弄的痒痒的:“就说一个字,靠那么近。”
“咚咚!”
大堂之中响起几声鼓声,嘈杂声瞬间消失。
一女子从半空中坐着圆环,圆环之上用丝绸绑着缓缓落下,女子身段婀娜,袅袅婷婷红绿渐变的舞裙美艳动人,一行,一舞伴随着越来越急促的乐声。
一舞毕,许久不曾有人出声,直到楼上有人高声喊了句好。
柳珏抬眼瞧出声的地方看去,对方也倚在栏杆之上,正跟身侧的人一起往台上扔银票。
出声的人他不熟悉,但是站在出声之人身边的那个穿着月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