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俞今天只砍一担柴,杜鹃决定不给他吃晚饭也没事。
孙俞则问在她交往的男人中,他排第几名,能排前三甲吗?
“第二。”
孙俞想不到自己这把年纪还能得亚军,顿时兴奋不已,饶有兴趣问第一是谁。
“你认了第二,谁敢认第一。”杜鹃娇说。
孙俞听到刚才还凶巴巴的辣椒妹,此时开始慢慢服软,说话竟那么好听。
“你在夏天遇见几个男人。”孙俞问。
“问这干嘛,从来不去数的。”
“十个八个该有吧。”
“十个八个光收玉米都不够,夏天如此漫长,地里活太多,怎么也得二三十个。
红玫瑰凭着有几分姿色,简直日夜在排队,为她掰玉米的有许多。
她才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说我们三句两句离不开男人,想男人想到发疯。
她眼前的男人如天上的星星那么多。”杜鹃平淡地说。
“那冬天一个也没有,你们一样能过,活儿还不是自己做。”
“春生夏长,秋收冬藏,我们人类也遵循自然规律,得休养生息,冬天基本不干活,都在被窝里睡觉,明年夏天好应战。
夏天万物野蛮生长时,我们尽情去放纵,冬天就安分守己等待春天来临。”
“那今晚我们算不算安分守己。”孙俞嘿嘿笑。
“安分是安分,就是不守己!你继续去做老鼠吧。”杜鹃说。
“再聊聊天吧,那么多男人进来潘家村,哪个男人给你留下深刻印象。”孙俞问。
杜鹃想了想,她缓缓地说:“不知那一年,有个黑不溜秋的小伙子进来,一点不起眼,又矮又瘦,村里女人不肯接待他。
我只好大发善心收留他,叫他帮忙收玉米,他干活马马虎虎,勉强把地里玉米掰完,但是总落下一些在地里。圣姑知道后还把他骂一顿。
也只有我好心待他,照顾他一日三餐。可能是好人有好报,他竟令我大开眼界,人小鬼大呢,令我惊讶到不敢相信自己,竟是宝藏男孩。他是捉老鼠高手,那一年晾晒许多老鼠干,够我吃一个冬天。”
孙俞听着杜鹃赞其他男人,心里不是滋味。
想到今晚她连粒米也不给他吃,醋意大发。
他粗鲁地说:“说得好像他有金刚钻似的。”
“是否金刚钻我不清楚,至少是不锈钢。”
“不就多捉几个老鼠。”
“嘻嘻,你怎么一夜捉不到一个。”
杜鹃调皮不回答,她的脚板踹在孙俞的身上。
“竟然吃醋,早知道让你尝尝我的洗脚水了。”杜鹃笑着说。
“呸,啥话你也说出来,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怎么不客气了,我可不怕。”
“今晚抓个老鼠放进被窝你咬你。”
孙俞发狠地说,他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心术不正,而且放荡不羁,跟外面女人比起来,
杜鹃除了漂亮,皮肤白净,身材曼妙,擅长风情,便没什么特别之处。
偏这几样就足以勾走男人的魂魄。
孙俞抬头看天花有一根房樑,便找来白天捆柴的麻绳悬挂上去。
杜鹃问不会是想上吊吧,只是一餐不给他吃,没必要想不开。
“你想死我还不想呢,我想着咱们可以玩荡千秋。”
“怪冷的,不想离开被窝。”杜鹃说。
“我加大炉火整间屋子都暖和,等会荡来荡去,我还担心自己出汗呢。”
杜鹃听话钻出被窝,她刚坐上秋千,孙俞在下面推,一迎一送,令杜鹃心情倍觉愉快。
她才发现室内荡秋千比在室外好多了。每年春天清明时节,村里女人都有放风习惯,
人人脱去冬天的棉袄,换上春的薄衬衫花裙子,三五成群在树下荡秋千,嘻嘻哈哈热闹非凡。
但都比不上现在在室内荡秋千有趣,身边有个男人在推送。
荡了好一会,孙俞说没吃饭脚软了。
杜鹃正荡得兴致勃勃,突然听到说没力气,脸上有愠色。她反问:“一餐不吃你就做不成事?”
“肚子都没吃饱还想搞生产,你日子真会省。”
“你别扫兴,我正荡得上头呢,再推几下。”
“使不出力气啦,你去炒两个菜给我吃。”
孙俞说完干脆一下也不推了,坐在火炉边烤火。
杜鹃没办法只好从秋千上跳下来,一边骂一边敲孙俞的头。
孙俞心里暗暗发笑,他有心整蛊她的。他得意朗诵李清照的《如梦令》:
“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
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
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