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怀镇在到风城之前,就把除了章成以外的八百虎豹军藏了起来。风城城主袁杉和知事宋知命出城相迎之时,只看见兵部尚书和身后从其他远城征调的两万大军。
袁杉脸上皱纹有些多,挺着一张大肚子,笑呵呵地站在城外,一副富家翁的模样,令王怀镇十分不适,他甚至怀疑这人的脑子是不是有些问题,大敌当前他敢开城门等着自己?
不过这都不重要。
王怀镇翻身下马,在袁杉前站定。袁杉十分夸张地看了看王怀镇,称赞道:“不愧是朝廷派来的救兵,将军一身虎威,身萦紫气,一看就是神兵降世,风城百姓有福,大理有福!”
王怀镇掏了掏耳朵,他记得他来之前就派兵告知袁杉,不得兴师动众,不得疏忽城守,可很明显,这位城主左耳进右耳出。
“袁杉,你姓什么?”
袁杉一脸疑惑,这位将军都叫出自己名字了,还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于是他带着疑惑缓缓开口:“将军这是何意?属下自是姓袁了。”
王怀镇向身后看了看,又环顾了四周,眯了眯眼,似乎在等待袁杉重新作答,看袁杉迟迟没理解到,王怀镇右手握住剑柄,再次开口道:
“袁杉,你可能没有理解到我的意思,我问你,你是姓许还是姓凌?”
袁杉后背一凉,冷汗直冒,他圆滑官场,时常游走在富商之中拉生意,也是个左右逢源之人,当然明白王怀镇的话是什么意思,这是在问他是向着许都还是凌城。
他双手不自觉握成拳,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这不是才上任的平反大将军吗?怎么还没有到风城,就已经知道自己有意投靠凌城了?
“将军,属下绝无二心呐!”不管怎样,袁杉先应下来再做打算,再拖就真被看出端倪了。
王怀镇没有说话,而是将握住剑柄的右手伸向身后,依旧看着袁杉,仿佛要将眼前这位战战巍巍的城主看穿。
章成将一把剑鞘看起来十分华丽的剑放在了王怀镇的手里,王怀镇将剑扔在左手中,冷冷地看着袁杉。
袁杉脑袋“轰”的一下炸开了,直接跪了下去,不停地磕着头:“将军,我、属下绝无、、、臣、臣、哦不、奴才、奴才绝无二心呐!请、请将军明鉴!”
“名剑?你怎么知道这是把名剑?”王怀镇看着袁杉,将剑缓缓抽出,袁杉一愣,停了下来,什么名剑?自己不是在求情吗?
“看见这个卷刃了吗?这以前是把名剑,”王怀镇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他将尚方宝剑高高举起,像是给袁杉和身后的官员介绍着这把宝剑,一时间众人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又扯到尚方宝剑上了?
“卷刃以后,圣上舍不得,于是这把剑成了尚方宝剑,象征着无上的权威,尚方宝剑,如朕亲临。”
听到最后四个字的时候,身后官员齐齐下跪,向王怀镇拜到:“臣参见圣上,吾皇万岁。”众人心想,看来是想给本地官员一个下马威,一时间众人内心隐隐不快,,但都不好说,城主还在挨批呢。
王怀镇没有想过让他们下拜,不过借借圣上的龙威耍耍威风还是十分受用的,他没有管这些人,而是继续看着袁杉,此时的袁杉连跪都跪不住,身体不停地颤抖着。
该死,是谁、是谁把自己卖了。
“吏部尚书和刑部尚书告诉我,若有阻拦平反之人,本将可先杀之,他俩给我兜底,袁杉,你看看我。”
袁杉机械式地抬起了头,身子抖如筛糠。他想睁开眼,却突然失去了感觉。
一颗脑袋滚到了身后众臣眼前,吓得众人其其后退,除了宋知命。袁杉的身子还在发抖,没一会在众目睽睽之下突然倒了下去。
王怀镇这才开口道:“不知者无罪,你们先回去吧,剩下的叛党本将会和宋知事彻查。
众人哪见过这种场面,刚还跪着呢,突然一颗头滚到了自己面前,将不少人的魂都吓没了,过了好一会,众人才三三两两相互搀扶起来,哆哆嗦嗦向王怀镇告辞,向城里踱去。
“哦,对了,”王怀镇声音洪亮,叫住了众人,众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敢回头,生怕自己就是下一个刀下魂。
王怀镇笑嘻嘻地说:“我刚是不是没说完啊,你们怕啥,我就是想说其实这把剑是我当年砍卷刃的。”
众人打了个激灵,像是突然来了力气,一溜烟跑进了城。
王怀镇翻身上马:“章成,命大军扎营,你跟我进城。”
章成扬手接住飞过来的尚方宝剑,转身去安排扎营。这位兵部尚书总是出乎他的意料,不过他受命于典将军,自然是全权听命于王怀镇。
此时城外只剩下王怀镇和宋知命两人,王怀镇骑马往前走了两步,俯视着眼前的宋知命,丝毫没有下马的意思,这人早在自己出许都之时,就将袁杉通敌的证据送了过来。
这就是败在邹不改手下的宋知命?这么看来,邹不改那小子运气是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