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五,我回了趟老家。
在回去之前,项目又发生了点事故。工程在检查风机房时,发现里面有折叠床,以及被褥。
最后确定是保洁的。
挨训自然难免的,将涉事的两人辞退,本月的服务费,也将被罚两千元。
晚上开会的时候,我忽然说不出话了。
感觉很无力。
只搂着法哥的肩膀,交代了一些周六日的事,便挥手离开了。
眼眶发热,躲在昏暗的角落,怕被人看见。
打了个车,前往上车地点。
人缩在阴影里,感觉孤独而迷茫。
天空下起了雨。
冷风吹在脸上,会下意识地缩起脖子。
最后上了车,躲在最后面的座子上,才感到些许暖意。
我喜欢乘晚上的车。
夜色能遮盖人的伤口。
自己往前望去,也只看得清同行人的轮廓,以及闪动的车灯。
身体静静地靠在窗边,听着大家聊天,独自欢乐或悲伤,不必担心别人看见。
凌晨一点多到家。
妻子已将床铺好,并准备了换身衣服,宝宝则在熟睡。
母亲蒸了饺子,端上楼,让我吃点。
家里的氛围,多少冲散了些心中的抑郁。
周日下午,乘车又返回了杭州。
待在家里的时间,总觉短暂。
天气寒冷,并未出去闲逛,只待在屋里聊聊天,抱抱孩子。
希望能多待会儿,时间偏偏溜的很快。
越想珍惜,越觉匆匆。
我听着妻子和母亲的声音,会感觉很放松,大约再无戒备和惊惧,容易困倦。
周六的夜里,从晚上八点,睡到了早上八点。
中间偶尔醒来,也很快再度入眠。
这是极少发生的事。
我平素每日只睡五六个小时,这一觉,似乎要将平日缺的补回来。
回杭的车,有些拥挤。
早先说好的,送到地点,最后却说太绕路,还是乘地铁方便。
我有些倦,不想与人争辩。
下车离开。
夜雨冰凉,与离开时一样。
我背着包,提着行李,站在小区门口。却么就要立刻进去,总觉心里空落落的。于是转身离开,去光头大叔的路边摊,吃了份炒饭。
他给我递了根烟。
我抽了两口,感觉发苦,便丢在地上踩灭了。边吃着饭,边与他闲聊,告诉他,我想离开这个城市。
他说年轻人总要闯一闯。
而听我讲,家里有九个月大的宝宝,却又改口,劝我早点回家。
我的内心确实在动摇。
尽管不擅长管理,但下意识地,大概会想着证明自己。证明给甲方看,证明给公司的同事看。
总归不太愿意承认自己的失败。
但内心深处又明白,工作就是工作,干活挣钱而已。
它没法带来更多的意义。
失败了没有太大意义,成功了也没有太大意义。
我自己看不开,所以内耗严重,疲惫异常。
便只在那一刹那。
我忽然感觉,写作,或许才是我安身立命的途径。
我之前从未严肃考虑过此事。
但回想起来,也换过几份工作,却都并未留下太多痕迹。
只有写的文字,是我自己的。
我考虑离职。
回老家寻份工作,简单些的,然后认真地码字,留下一本又一本小说。
不知道能否成功。
但时光总会悄然而逝,眼下不去做,就会像许多年前一样,依然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