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蒋语高高举起一只手,余光瞥到身侧抱着胸微笑望着她的陆寻,又一下子讪讪放下了手臂,嘴角硬扯出一丝笑容,
“随你怎么说,起码目前的胜者是我,”她冲舒苒的方向一挑眉,“而不是你这个躺在床上,病病歪歪的姐姐。”
病病歪歪...
细细密密的疼痛袭击着心房,麻木和痛苦一点点上涨,就快将她彻底淹没。好久好久,病床上偏着头的舒苒慢慢转过脑袋,眼底一片恬然,
“我并不觉得胜利就是一个女人用她的子宫孕育孩子,”她的声音轻轻的,却又格外有力,
“一个女人以自己可以为男人生孩子为荣,那她的人生该是有多么的可悲...”
她轻轻一声叹息,这句话是在说给蒋语听,也是在说给自己听的。
永远,永远,不要为了获得一个男人的爱而去放弃自己的道德底线,变成匍匐于男权脚底的傀儡...
面前的蒋语手指紧紧攥成拳头,好半晌才重新找回自己的声音,
“没事舒苒,你尽可能地嘴硬,”她轻蔑笑笑,“等到你真正被赶出傅家的那一天,我看你还说不说得出今天的这句话!”
有骨气是吧...
那就看看到底是你的嘴硬,还是你的骨头硬!
蒋语摔下这句话,就蹬着恨天高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
而望着那抹背影离去的舒苒却是发了好久好久的呆,直到远处的陆寻走近了,坐在她的身旁,伸出手在她的眼前晃了几晃。
她的眼睛才恢复眨动,涣散的神智也逐渐清明了。
“想什么呢?”男人的声音温柔低沉,就像是正在演奏的大提琴一般。
舒苒抬头,恰好对上了他的眸子,那眸子倒映着自己的模样,就仿佛这一刻,他们只能看见彼此。
脑袋轻轻摇了摇,苍白的嘴唇慢慢启合,“没有,什么都没想。”
没想过去,没想未来,甚至不想当下...
她的心情沉郁,仿佛对着周遭发生的一切都没了兴趣,而这却是非常可怕的。
不能放任她这样下去,不然内里的一切都会慢慢破碎,最终浮于表面的已经是一层碎末,再难愈合。
“舒苒,那个宠物医院按照你设计的图纸已经重新改建了,”陆寻轻轻开了口,仿佛害怕惊扰这女人一般,“有空了我就带着你去看一看。”
看一看...
不知怎么的,脑海里浮现出来的居然是上一次两人一起去看门店而被傅希屿抓了个正着的景象。
他漆黑的眸子冷冷望着自己,嘴里吐出的话冰凉刺骨,
“我从始至终都没有爱过她。”
心里小小的刺痛着,相比起那次当场听到时的猛烈打击,此刻却更像是一种缓慢却细微的痛,它久久存在着,慢慢弥漫至全身。
直至每一个器官都共同分担着这阵痛才算结束。
“好。”
不悲不喜,仿佛那阵劲头已经快要消失了。
人首先要有活下去的想法,其次才能有追求理想的信念。
很显然,当下她连前者都很难实现了...
陆寻仿佛想到什么一般,一拍脑袋,“舒苒,你认识一个叫做谢永铭的人吗?”
谢永铭?
舒苒的眼睛一下子从混沌中脱离,莫名地亮了起来,“认识的,谢永铭是我大学时的学长,在动医领域深有建树,”
“不过已经出国好几年了。”
这也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人才,大舒苒两届,那个时候是解刨学教授的助教,偶尔也会带着他们一起实验。
大学毕业后就进了研究所继续进行动物肿瘤研究,发表了好几篇论文。后来不知怎么了,一年之后就出了国,再没有回来了。
“如果我说...”陆寻眼底藏不住的笑意在闪烁,“他回来了,而且还答应和你一起创建咱们的宠物医院...”
话还没说完,就被舒苒难得地打断了,她似乎有些急不可耐,一下子坐了起来,
“你是说,谢学长他回国了,而且,”她小心翼翼开了口,“还答应和我一起开宠物医院?”
对面的人看着她,轻轻点点头,唇边的梨涡浅浅。
女人的眼睛里慢慢燃起点点光芒,苍白的脸居然因为激动而难得的红润了起来,她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谢学长在哪里?”她穿上拖鞋,“我现在就想要见到他。”
陆寻笑着把她按在了床上,“不要着急舒苒,他目前还在隔离,”为了不让她担心又适时地加上了一句,“海关检测出现了问题,但是放心,他本人是安然无恙的。”
舒苒轻轻吐出一口气,
“那就好,那就好。”
蓦地好像突然才反应过来,她偏过头疑惑开了口,“你是怎么能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