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有一个机会摆在你的眼前,”吴蕴继续道,“我们俩联手,一起把那个贱人赶出傅家!”
这样,她就能继续从傅家拿钱花了,也不必天天躲着债主连睡觉都只敢在酒店开房,半个月不敢出趟门。
赶出傅家...
舒苒垂着脑袋半天没有回话,“喂,我说你哑巴了?”吴蕴眼见一拳打在棉花上,气得话都要说不顺了。
就该上次多扇她两巴掌,反正也跟软柿子一样!
“我应该怎么做?”软软糯糯的声音响起,说出这句话时舒苒自己都不知道她究竟要做什么。
吴蕴喜形于色,“这才对嘛!”说话之间从随身带着的名牌包包里掏出一张纸包着的物品塞进舒苒手里,“这个,下在那个女人常用的水杯里。你比我离得近自然更方便下手。”
舒苒望着这奇怪的物件愣愣开了口,“这...这是什么?”
面前的吴蕴笑得一脸诡异,“放心,杀人放火的事儿我自然不会让你干,我自己还怕担责呢,”她慢慢凑到舒苒耳边开了口,“这个药啊,是我特意跟国外的朋友配的...”
“这是一种精神类药物,只要少量多次,不出半个月那个贱人就会变成各大医院查都查不出来的狂躁症患者,”她笑声阴冷,“我就不信变成了疯子,那傅希屿还能宠她爱她?”
纸包塞进手心的瞬间,滚烫得仿佛烙铁,怎么甩也甩不开,耳旁的低语持续着,“记住我说的话,早点下手,以防夜长梦多。”
吴蕴走后很久舒苒都望着掌心发着呆,直到身后响起尖锐的鸣笛声才恍然惊醒,着急忙慌把纸包随意塞进了随身的小包里。
......
傍晚时分,三人又坐上了同一张餐桌,即便这是舒苒最不希望经历的事情。
对面的两人如胶似漆,蒋语不停往傅希屿碗里夹着菜,眼睛却在偷偷瞥着舒苒,耀武扬威的姿态。
手伸进包里,却在触碰到那抹异样时一下子呆住了,好久好久才将那纸包塞进袖子里,借口去厨房端菜上桌。
“舒小姐过来端菜啦?”丁妈笑着转过头,“也只有舒小姐这样善良的人才能体会我老婆子一人做一大家子饭的艰辛哦!”
善良...
一瞬间舒苒仿佛被人当头一棒,敲得一阵头晕目眩。
从她接下那个奇怪的纸包开始,她就注定不是丁妈口中的那种人了...
背对着丁妈冲果汁,手心被汗浸透了却还是取不出那纸包。
真的要这么做吗...
颤颤巍巍捏出一角,找到封口想要揭开,却发现手指抖个不停,脑海中莫名其妙浮现出病房白皙脆弱的译译。
她这么做,不是在给译译折寿吗!
最终理智占据了上风,她重新又将那纸包推进了袖子里,用托盘端着三杯果汁出了厨房门。
“谢谢。”蒋语轻轻笑着,毫不客气地从舒苒手上接过第一杯果汁,仿佛就当她是佣人一般。
身旁的傅希屿自坐下就没有发一句话,指尖带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桌面,漆黑的眸子深沉不知在想着什么。
当一个男人沉默着看着所有不公发生在眼前,其实从另一层面来说,就是默许。
舒苒淡淡笑了。而她这抹笑显然刺痛了某个男人的心,就好像她面对和自己相关的一切事情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是不是,她本来对于自己这个人就是无所谓的态度...
这么想着,手指骨节不禁微微收紧,敲打桌面的频率也不知不觉加快了。
“啊!”蒋语一声惊呼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怎么了?”他眉头紧皱望着一脸惊恐的女人。
“这...这...”蒋语指着杯子仿佛说不出话来,“这杯子里有东西!”
舒苒一愣,就连傅希屿都是顿了一下,他抓起杯子仔细环顾一圈,发现除了里面黄澄澄的果汁以外看不出其他异样,
“你是不是看错了?”
“不可能!”蒋语一口咬定,仿佛胜券在握的模样,“这里面一定有东西!舒苒想要在杯子里下毒害我!”
轰!
脑子一片空白,望着蒋语嘴角那抹似有若无的笑,艰难地把所有片段串在了一起,舒苒眼睛一下子张大了。
她明白的...
吴蕴找到她让她投毒,而蒋语在没有根据的情况下一口咬定她投毒...
这一切,都是她们布下的局!
吴蕴说是想让自己帮着她把蒋语赶出傅家,实际上是她俩暗地里联手,想要把自己彻底推下这傅太太的座位!
太阴险了...
手掌慢慢渗透出的汗液浸透了袖子里的那个纸包,心脏扑通扑通猛烈跳个不停,异样的感觉将她从头到尾紧紧笼罩。
就差一步...就差一步,自己就真的落入圈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