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心情怎么样?”
云融余光瞥了眼一旁的青年,同样小声道:“钟离先生是生气还是不生气,不都是一个脸色?我反正看不出来。”
长风无语,那是你没见过他真正生气的样子。
“要你何用!”她迁怒地甩开她。
云融忙又道:“你问的问题就不对啊,我怎么看得出钟离心情怎么样。你怎么不问,他还说了什么话?”
“所以他还说了什么?”
云融鱼儿上钩一般,狡黠一笑,得意地冲她摊开手掌。
刚刚花光身上所有钱的长风:……
“先欠着,下次给你。”
云融不情愿,“那你自己去问钟离好了,我什么都没听到。”
长风咬牙切齿,此时,饮月默默走了过来,在云融那只摊开的手掌上放了一只金黄色的水草。
两人都是一惊,长风先道:“等等,给多了!”
云融紧接着道:“这个价正好,不多不多。”说着她的手已经飞快缩了回去,显然,现在就是十王司的判官来,也不可能让她把到手的东西再吐出来了。
云融也很有职业道德,她甚至清了清嗓子,模仿钟离的声音和语气,低沉道:“家里不是招待客人的地方,劳烦你们安排了。”
长风气道:“就这?你把东西还我。”
云融吐了吐舌头:“这还不够?你觉得你是客人吗,钟离要招待客人,你觉得会是谁?”
她叉着腰道:“这句话,不比你要的虚无缥缈的脸色、表情,有含金量多了?”接着她又低下声音,小声道:“姐妹我尽力把话带到了,你们一会要是打起来,千万出去打。我家虽然是酒楼,但是那些桌椅板凳,都是绝版,再要买,可买不到这一模一样的一套了。”
什么尽力带话,你没收东西吗?
长风很不高兴。同时,心里也跟着忐忑起来。
为什么不能在家招待“客人”。
那当然是不想打起来把家具砸坏啊。
钟离你怎么偏偏在这种事情上这么上心啊!
饮月握住她的手,安慰道:“我们好好同钟离把话讲清楚,未必就会发生冲突。”
长风勉强也笑了笑,道:“反正他肯定不舍得打我,到时候你们要是打起来,我一定先跑。”她拍了拍饮月的手,认真道:“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饮月挑眉,“刚才还说最喜欢我,要是我和钟离真的打起来,你帮谁?”
死亡问题。
云融也忍不住偷偷侧过了脑袋,耳朵竖得十分敏捷。
长风淡定道:“谁弱我帮谁。你们谁死了我都会很难过的。但是,饮月,你不会要告诉我你打不过钟离吧?”
云融差点笑出来,要是长风说帮他,岂不是承认自己比钟离弱。
这就是能拿下持明族长的女人吗?
学会了,学会了。
饮月波澜不惊的神情破裂开来,他咬牙道:“从前你追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那会不是还没追到手,得装一装嘛。
长风清了清嗓子,安慰道:“你从前也没问过我这个问题啊。好了,你最强总行了吧,钟离都多大年纪了,你跟一个脾气倔的老人家计较什么?”
严格来说,谁也不知道钟离到底活了多少岁,总之,好像仙舟在的时候,钟离就在了。
就是最长寿的仙舟人,如果侥幸没有堕入魔阴身,也才一千多岁。
但钟离的年纪比这还大。
同时,让人颇感到好奇的是,他并不是仙舟人,他的长生,似乎也跟丰饶没什么关系。
长风话音刚落,被叫做老人家的钟离从二楼走了下来,他淡淡地扫了一眼饮月,道:“好久不见,龙尊。”
一旁被忽视的长风:……头皮发麻了。
别看我别看我,我刚才什么都没说。
祈祷无效,钟离似笑非笑地看向长风:“老人家,脾气倔?”
长风抹了把脸,茫然道:“啊,什么?谁说的,我怎么没听见。您再活千八百年都是年轻小伙子,谁敢说您老,我第一个不答应!”
云融张大了嘴巴,默默佩服道,这变脸的本事,人才啊。
饮月早知如此地摇了摇头,显然对长风见风使舵的能力颇有了解。
钟离也懒得跟她计较,他伸手道:“略备了些酒菜,请吧。”
这话自然是对饮月说的。
饮月微微一笑,却先去牵长风的手。
长风:&(T&%%……这个时候倒也没必要想起她。嫌她身上仇恨不够多吗。
可恶,果然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她现在真的自身难保了啊,大哥。
她迟疑这片刻,钟离冷淡出声道:“再耽搁,恐怕饭菜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