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家的事情都了了之后,我们就回到北京了,大龙也快要开学了,所以确实也得回来收一收心了。
新学期如愿开始了,在全面放开后,不再有长期的居家学习了,我和大叔都松了一口气,我也开始了早晨送孩子们,白天在家看看书、健健身,晚上再接回孩子辅导学习的生活。隔三差五看看求职的行情,去投一些简历,再面面试。不过疫情三年后的这一年,并没有强劲的反弹,而是把三年积累下来的穷困都暴露出来了,各行各业都是勒紧了裤腰带过日子,我也很难期待能在裁员、减薪的大环境下找到合适的工作机会。
相反的,在双减的大环境下,学科类培训的价格水涨船高,时间成本和经济成本均直线上升,老师都转地下了,非常隐秘,另外单次课程价格也提升了,毕竟老师还要额外承担风险。有点像之前看的电视剧里的场景,如果要去补习,得不断找新的地方,并且还需要暗号才能敲开门的那种。实在是魔幻。
好在我家孩子才二年级,学习倒还是不太担心,即便到了高年级需要辅导的时候,我也是轻车熟路,高考理科状元不是白考的。
所以大叔对孩子的学习一直都很放心,毫不焦虑,相反对爱好培养的事情,很是上心。一个周末,吃完早饭,大叔端着自制拿铁,站在厨房门口,问我:“孩子这也二年级下学期了,要不要问问学校冰球队的事情。”
“好啊,我再问问看,之前问班主任老师,好像是说年纪太小了,还没有呢。”我回答道。
“哦,那或者我们找地方先练起来?”大叔抿了一口咖啡,说。
“行啊,我来找找。”我答应着。
大叔一直都是嘴上行动着,说过很多话,但落实得很少。大龙还在一年级的时候,大叔就说要张罗上冰球课的事情,结果一张罗就是一年多没动静,我想,还是我来吧。
记得有一天,刚好打完羽毛球,走着去办护照的时候,路过了一个什么冰上中心。我收拾完早餐的餐具,就去点评上找了电话,打了过去,询问了冰球培训的事情。于是,第二天周日的下午,我们就带着两个崽子一起去试课了。
冰场就在羽毛球场的旁边,从我家步行不到10分钟的距离。第一次课,其实就是滑行,所以原先轮滑的护具带上就行了,鞋直接用冰场的就行。大叔和我给孩子们换完装备,于是就坐在场边看。两个孩子差不多是第一次上冰吧,踉踉跄跄的,摔个没完。
大叔带了一小壶威士忌,在场边喝,美其名曰“取暖”。“我们这小区真不错,周围什么都配套齐全,想打冰球,走着就能到。”大叔边喝边说。
我心里默默想:“就在家附近,这一年多,你一直说要找地方打冰球,最后不还是得我来找。”但嘴上却说着:“是啊,毕竟是学区,附近为学生培训的配套都养了好多年了。”
“先练起来,等三年级了看能不能入校队吧。”大叔满眼都是期望,虽然两个孩子这会儿已经摔成了狗。
“好啊,先试试看,喜欢就继续下去。”我说。
“装备是不是得买起来?”大叔又喝了一口,然后把酒壶递给了我。
我拿着也喝了一口,心想:“真是的,八字还没一撇呢,就要买装备,真是差生文具多。”憋住心里的话,我回答说:“嗯,回头研究一下,也得问问教练什么时候需要全套装备吧,就现在这样子,估计很长时间碰不到球杆和球。”
“嗯,也是,也看看孩子们的情况。”大叔表示赞同。
“对了,我看那个教之前大龙打拳击的谢教练,又去老地方代课了,有个新的品牌租了那里,要不要让小虾米也去上去?”我岔开话题,免得他一会儿又绕到买装备上,我真是不太理解这些男的,还没怎么练呢,装备买一堆,最后堆那里吃灰,大叔买了堆在家里的破烂不知道有多少了。
“他之前去的那地方不干了?”大叔问。
“我看那个拳馆也还在,但谢教练不发那个拳馆的信息了,估计又跳回来了吧。”我说。
“嗯,那个地下场馆,其实也没什么别的用途了,也就是打打拳击了,跑路了一个,再来一个,换汤不换药。”大叔说。
“那我和教练约一下,把小虾米的体育运动也搞起来。”
“好啊。”大叔的脸已经红扑扑了,估计半壶酒已下肚。这会儿试课也差不多快结束了,我们在场边等着孩子们下来。
教练扶着他们两个往我们这边滑,边滑边说:“还是要多上冰,现在滑行还很不熟练,得先学滑行,之后才能学冰球。”
“嗯,好,我们也问问孩子意愿,之后再约课。”我回复道。
带着孩子回家的路上,大叔问:“觉得怎么样?”
“还行。”大龙说。
“继续学么?”
“继续学。”大龙还蛮坚定的。
小虾米听到哥哥这么说,于是也马上说:“我也要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