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餐桌,是婆婆的朋友家搬家之后留下的旧餐桌,他们不想要,结果就推给了我们。
这是一个比较古典的一米八的长餐桌,深棕色,表面是木头的,但因为担心木头被磨花,一直用玻璃板盖着。
孩子吃饭一般不是很安生,菜汤有时会渗透到桌子和玻璃板之间,时间长了,玻璃板和木头就有点粘住了,擦拭的时候就会把桌子的边也粘掉一些,出现一块一块的斑秃。
掉漆的地方实在是难看,我们就又买了桌布,垫在桌子和玻璃板中间,但由于玻璃板太沉了,每次更换桌布清洗桌布的时候都非常费劲,需要三个人合力,两个人抬着玻璃板,一个人把桌布抽走,然后再把桌面擦干净,玻璃板底下擦一擦,再铺上新的桌布。
桌子边上有各种雕刻,鎏着金边,但自从铺了桌布之后,也看不到。
桌腿是弯曲的,在大概膝盖的高度往外鼓出来,每次起身的时候,如果不注意,总是会撞到膝盖。
这条桌子配了6把椅子,4把在长边相对着放置,没有扶手,两把在短边放着,有笨重的扶手,配合弯曲的桌腿,每次想要坐上去都得先挪椅子,所以渐渐就很少有人坐了。这些椅子是泡沫海绵的垫子,原本的花纹已经看不太出了,有着非常强烈的历史的韵味。
这些其实倒也没什么,反正家里的家具多多少少都是有一些历史的,没啥新的。最大的问题是它坐起来太难受了,椅子的海绵垫非常软,可能是因为老化的缘故,完全没有支撑力,坐上去腰很疼,所以我吃饭的时候尽可能速战速决,能早点离开餐椅就早点离开。
即便这样,这个餐桌也在家里待了快5年,自从我们搬到这里,就一直用着。
我实在是觉得有点受不了了,在心理压力大的时候,身体的不舒适会极度放大。但换这个大件,肯定得征求大叔的同意了,我心里又挺发怵的。
“我想换个餐桌。”我发信息给大叔。
“为什么呀?”大叔问。
“现在这个我坐着腰疼。”我长话短说。
“行啊,那我们挑挑看。”大叔回复。
我于是去网易严选找了找,大件家具在上面还是不错的,我之前买过床垫子,质量挺好的。看到有一款岩板的桌子,挺好看的,有黑色和白色两种。
“想要黑色的还是白色的。”我挑了一阵子,然后把链接发给大叔。
“黑的。”大叔说。
其实我想要白色的,但既然大叔说黑的,那便是黑色的吧,只要不是现在这个桌子,怎么都好。
“我们打算换个餐桌。”我和母亲说,“这两天就来换,然后有人把旧的拿走。”
“你老公同意了么?”母亲上来就问。
“是他挑的。”我说。
“那就行,免得他又不乐意了。”母亲略带讽刺地说。
我也便不再多说什么的,母亲最近一直都对我老公挺不满意的,如果说多了,怕是又要说什么我变了,嫁错了人之类的话了。我还没有处理好和大叔的关系,若是再让母亲掺和进来,我怕是真的要崩溃了。
于是,在一个周六的中午,我叫了物业那边回收二手家具的来家里,把旧的桌子拆了拿走,本来说是400块回收,到了之后又说桌面花了,椅子旧了,最终只给了100块。但都无所谓了,拿走就行。师傅们还在楼梯间整理呢,德邦带着新的桌子来了,两个师傅把新桌子装好摆上,新配的椅子也一并放好,无缝衔接。
我终于有了一件自己比较喜欢的大件家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