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着江先生对我也没什么好处，”楚陌怕江聿迟觉得冒昧。
看见他眼底的探究之后才继续开口道，“我父亲，也就是楚平威，他曾被派到M国卧底，至于在哪卧底，我一直没有查到。”
楚陌眼睫微垂，掩去眼底的落寞，而后微微偏头，抬眼透过落地窗，望向云层之下的华安钟楼。
“只知道是一个地下组织，然后他完成任务归国之后，不到一个月，我弟弟就失踪了，当天晚上，我父亲就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说是弟弟在他那里，父亲怕我们母女二人待在家里不安全，就打算把我们送去警察局，但是就是在这个路上，发生了意外。”一场她这辈子最痛苦的噩梦。
在楚陌说出曾经的这段时间里，江聿迟一直紧盯着楚陌的反应，没有放过他情绪的一分波动，可是楚陌已经说完了，她还是那么平静无波，就像是秋末的枯叶飘在湖面上，没有泛起一丝涟漪。
这是重复了多少遍噩梦，才能让她在再次提起这件事的时候，如事不关己般平静淡漠。
但是江聿迟不知道楚陌内心的恐惧与愤恨。
多年来的隐忍调查已经让楚陌的恨意盖过了恐惧，这是她现在活下去的唯一支撑，而江聿迟就是她在这条独木桥上的唯一伙伴。所以楚陌才打算把这件事情告诉他，当初若不是江聿迟，她或许早已经死在某个大雪纷飞时寒冷刺骨胡同里了。
半晌，“我知道了，我会派人去找你弟弟的。”江聿迟告诉楚陌，语气里暗含着让楚陌放心的意思，楚陌也领会到了。
楚陌想告诉他自己这边也有人在寻找，让他不必费心，但想了想还是没有开口，只是礼貌地回了句：“嗯。”
她甚至连谢谢都没有说，因为她知道，如果真要每件事都说感谢的话，她怕是得说一辈子了。
十几年前的那场相遇就注定了他是上位者，而自己只能仰望。
“吃饭了吗？”江聿迟兀地开口道：“肯定没吃吧，走，剩下的之后再说，填饱肚子最重要。”江聿迟轻挑了一下眉，顺便微微歪了一下头，似乎所有事情都尽在掌握，有他在就任何事情都不用担心。
说罢，便拿起那件被主人遗忘的米色大衣，像是做过无数次的相同动作般，把大衣披在了楚陌身上，十分自然熟练。
楚陌身高绝对不矮，一米七二的女神身高，但在江聿迟那将近一米九的身高下，竟有点小鸟依人的感觉。
阳光洒在江聿迟的侧脸上，微长睫毛的阴影打在楚陌脸上，，从背后看，两人像是彼此拥抱，像一对长久的恋人，画面美好和谐。
若是前台那位楚陌迷妹在，看见面前如此强大的视觉冲击，肯定能直接惊叹出声，感叹两人的美颜盛世。
安全距离被打破，因为没有做戏的必要在，楚陌没有克制逃离的想法，只停顿了一秒便后退一步，拉开了距离。
江聿迟轻咳了一声，很快恢复到往常一般，轻声开口：“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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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车之后，“想吃什么？”江聿迟问。
沉默半晌，“江先生，要不然还是自己解决吧，我还有事。”楚陌倒不是真的有什么紧急的事情要处理，只是不习惯和江聿迟同桌吃饭，找的借口罢了。
江聿迟余光看了一眼楚陌，也没再说话，但也没改变车子驾驶的方向。
一路无言。
十多分钟左右，一辆低调奢华的大G缓缓停在了【炽域】门口，停好车子以后，江聿迟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下了车，将车钥匙扔给了在门口等着的门童，随后转身看着楚陌，动作一气呵成。
“这家菜是出了名的好吃，试试吧。”这句话说完后，看着楚陌还站在离自己有一段距离的地方，挑眉歪头，走向了她。
就在楚陌警报拉响之前，江聿迟率先抓住了她的衣袖，很贴近手腕的地方，所以如果是在远处看来，像是很亲密地两手相握。
江聿迟在楚陌隐忍震惊的眼神中，微微俯身，在靠近她耳朵的位置，轻声开口：“江祗厉的人在那。你很聪明，你知道是什么意思的。”江聿迟掀起眼帘，看向了远处花坛后的某一处黑影，双眸微眯，那是他对他无声地警告。
之后，江聿迟缓缓离开楚陌耳边，但没有完全离开，他低头看向楚陌，这一刻，楚陌看见了，看见了他那寒潭般深邃的眸子，无人能洞察其间的丝缕情愫，刻薄而危险。
这一刻的他，才是真实的他，没有那谈笑间的烟云浮华，只有那幽深的黑暗。那既是他攻击别人的武器，也是他保护自己的盔甲。
果然，在江聿迟说完这句话之后，楚陌那努力往回缩的手也卸了力道。
江聿迟很欣赏她处变不惊以及隐忍克制的能力，神情也再度温和，唇角再次上扬，再度开口：“我果然没有看错你。”语气中满含欣慰。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罢了。
“走了吗？”楚陌并没有太过震惊，毕竟她十几年前第一次遇见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