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阳早已目瞪口呆,他真没想到,这个平日里嘻嘻哈哈大大咧咧的胖子,会袖里藏乾坤,有备而来。更没想到看着笨拙的胖子,出手果断,有如此心机,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刚刚还心有忐忑的孙阳,心情也放松了不少。
这才仔细打量起台上三人。
三人面露惊讶,但纹丝未动。只有距离倒地少年,稍近一人,咳嗽了几声,应该是被散开的粉末波及。
三人脚蹬黑色云鞋,白色裤脚绑着束腿麻绳,干净利索。青色衣袍,下摆处绣着云纹,自有无风自动之感。腰间素色腰带左前侧,挂着紫黑色方形腰牌,阳刻青云二字。
右侧腰带悬挂之物,三人却有所不同。中间一人腰悬竹笛,左手之人挂着蒲扇,右手靠近钱老六的少年,绑着个葫芦。
腰背长剑,剑柄流苏随风飘动。
面目有几分相似,前发遮额后发盖颈,两个挽起的发髻像初生牛犊的犄角。
站如松,脚底生根,英姿飒爽不动如山。双手背后,气质拿捏的如三位世外高人。
孙阳从未在镇上看到过如此装扮之人。内心惊呼:“这难道就是孙先生说的修士?”
台上倒地少年,此时也坐起身,“呸呸”吐了几口带血的唾沫,摸了一把鼻子上的血迹。灰头土脸,又合着血、泪,倒像是在脸上,抹了几把红泥。
他闭着眼睛哭道:“三位师兄,他偷袭……,呜呜……我双眼生疼,你们可要给我做主呀!”
身旁青衣少年,解下葫芦,倒出水,给钱老六冲洗。钱老六才站起身,退到三人身后不再言语,
“你不讲武德!突然袭击!”中间一青衣少年义正言辞道。
“你卑鄙无耻!竟敢使用下三滥的暗器伤人。”
“你,你简直就是流氓无赖!这算什么真本事,有种的你上来,我们拉开架势,单打独斗。”另两人也是一唱一和。
他们说的义愤填膺,可看着楚熊身旁,士气如虹的十几人,也不敢轻举妄动。
楚雄高举双臂,示意身后孩子们安静。望向台上叫嚷的三人道:“我们素未谋面,无冤无仇,有什么好打的。我们这是打架,又不是比武,你管我用什么手段。我知道你们是习武之人,我打不过你们,单打独斗我必输无疑!”
“不过你们要给钱老六做主,尽管过来,熊老八也不怕!我皮糙肉厚,大不了挨顿揍。也不会像钱老六那个怂样!自己没本事,只会找靠山。”
楚熊嚣张的指了指,躲在三人身后的钱老六。
“钱老六你听好,今天我若挨顿揍,只要不死!有朝一天我会加倍奉还!”
楚熊的胖手,又指向青衣三人:“你们要打架,就下来,我们打架绝不认怂!”
说完压低声音,与身后一人耳语:“见机行事,打不过就跑,我们不吃眼前亏!”
“你们有本事下来!”楚熊身后众人也三三两两的喊了几声。明显被三人的气势压下了几分。
听了楚熊嚣张的叫嚣,台上三人相互看了一眼,他们年纪尚幼,还真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嚣张跋扈之人。
平日在宗门,恃才傲物,狂妄不羁的师兄师姐有的是。可从未见过,能把认输的话,说的如此理直气壮之人!
三人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回复,这个无赖!
直接动手,对方明显不是自己对手,这就是恃强凌弱,他们不能违反门规。
为钱老六做主,那就是与他们这伙子无赖打架。
他们群起攻之,也难免伤及无辜。再加上他们都是刚入门的粗浅功夫,平日门内切磋,都是单打独斗。从未以一当十,参加过群殴,也无必胜的把握。
况且还有楚熊,这个不按套路出手的无耻之徒。
真着了他的道,全身而退可就难了。
挨打事小,辱没了宗门名声事大!
一时愣在台上难以决断。
正这时,钱老六嚷嚷道:“三位师兄,别听他胡扯,你们一起上!”
“在你们眼前,我被偷袭,这要传到青云门,三位师兄颜面何存?”
看三人无动于衷,钱老六有些气急败坏的又道:
“别忘了,是我五叔安排你们服侍隗长老。我挨打,你们都拦不住,五叔还真是瞎了眼!”
挂葫芦少年,仓啷啷,拔出身后佩剑,向前跨了一步,面向台下众人,高声道:
“是这个胖子,太可恨!与你们无关,让他跪下给钱少爷道歉!”说完,一个跟头翻下高台,身姿飘逸,稳稳站到熊八身侧。
楚熊作势转身,长剑已架到肩头。手腕被青衣少年轻易攥住,凉飕飕的剑身贴着脖颈,浑身僵硬,胖脸煞白,已不能挪动半分。
楚熊身后少年,不知谁喊了一声“跑!”。像是鸟群扔了颗石块,四散奔逃。
孙阳本就看着三人出神,葫芦少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