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时光再也忍不住那股恶心感,冲到一旁吐起来。
李冉冉坏笑着抿了了一口菊花茶。
她不太喜欢惯这毛病一堆的人。
赵时光吐了半天,连胆汁都吐了出来,额头也出了一层汗。
‘‘公子还好吧?’’袁全憋着不让自己笑出声。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他何时见过公子这般狼狈的。
虽然在那个地方不能做主,到底是没吃过苦。
‘‘无碍。’’赵时光已经虚弱的靠在袁全身上。
他实在不明白自己哪里惹到了小丫头。
再次回到位置上,李娇娇软软的开口:‘‘小哥哥,姐姐是跟你开玩笑的,这杯子是烧窑的师傅烧坏了送给我家的。’’
福缘村有一家烧窑的师傅,手艺很是厉害,平常烧坏的东西都会送给村里人。
即便李娇娇如此说,赵时光还是不敢再碰那杯菊花茶。
他瞟了眼李冉冉,见她对自己吐舌头,暗自磨了磨牙。
李家难得能吃一次肉,几个小萝卜头吃的格外香。
虽是狼吞虎咽,但吃相并不难看。
‘‘我最讨厌吃折耳根,没想到炒肉这么好吃。’’李斩意忍不住又夹了一块肉到碗里。
见他们都吃的津津有味,赵时光也忍不住伸手去夹他们口中的折耳根。
折耳根刚到嘴里,赵时光痛苦的皱眉,好难吃。
见所有人都盯着自己,赵时光忍住那股恶心,硬生生的咽了下去,眼角还挂着一滴泪。
李冉冉见他那么可怜,也不再逗弄他,进灶房将昨日剩的鸡汤端出来放到他的面前,‘‘喝这个。’’
李娇娇与李开泰埋头偷笑。
许月梅瞥了眼赵时光,又看了眼李冉冉,心里很不是滋味。
瞬间嘴里的肉都不香了。
草草吃完,闷不作声的去了正房帮婆婆。
‘‘滚,丧门星。’’周氏红着眼,指着她怒骂。
许月梅见她如此激动只好出去。
‘‘娘。’’
许月梅摇摇头,爱怜的抚摸李冉冉的头顶,‘‘到屋里去。’’
两人回到屋里。
许月梅示意李冉冉坐在自己身边,温声开口:‘‘你奶也是可怜之人,你爷如今这般模样,说几句,骂几句也没什么。一家人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强。’’
李冉冉点头:‘‘娘我知道的。’’
许月梅叹口气:‘‘娘现在不求大富大贵,只求你们几个平安长大。’’
与女儿说了几句体己话,许月梅心里也没有那么难受,从篓子里拿出针线准备开始纳鞋底。
这针线还是李冉冉上次赶集同布匹一起买的。
‘‘娘,天黑,别伤了眼睛。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李冉冉从怀里掏出五十两银子给母亲。
‘‘这……’’许月梅大惊,‘‘你这钱来的正当不。’’
‘‘当然正当。’’虽说一下有了很多银子,李冉冉却是开心不起来,她闷闷的道:‘‘娘,你说世道真是不公平,有些人为了口吃的省吃俭用,有些人为了口吃的不惜一郑千金。’’
许月梅拍了拍女儿的头:‘‘娘不懂大道理,只知道咱们以后有能力了就多去帮助那些困难的人。’’
李冉冉扬起嘴角:‘‘我也是这么想的,以后我有能力,我要建学堂,要让全天下的百姓都能够吃饱饭。’’
许月梅笑着打趣:‘‘看不出来我闺女还有如此志向。’’
李冉冉:‘‘这世上为何只有男子能够建功立业,我们女子就不行。’’
‘‘说什么胡话。’’许月梅一巴掌拍在李冉冉的头上。
这世道对女子是如何苛刻,她不是不知道。
女子建功立业的她从来没见过,也没听过。
女子抛头露面是要被世人唾骂的。
‘‘宝儿,娘知道你念的书多,懂得也多,可女子终究不如男子,要想立足于世会很艰辛,甚至会遍体鳞伤你知道吗?’’
李冉冉目光坚定的看向母亲:‘‘知道,我只求今生无悔。’’
她知道任何一条路都不会一帆风顺,但那不是放弃的理由,她也想做那巾帼不让须眉的人儿。
她也会一直朝这个目标努力的。
吃过饭。
七叔公带着两人回家。
他一人住,房间就一间。
倒是边上的猪圈一直没养过猪,放张床也能住人,就是夜里刮冷风会有些冻人。
可这也没办法,他指着猪圈道:“你俩睡哪里。”
一盏茶后。
赵时光一脸菜色的猫着腰站在直不起身的猪圈里。
七叔公站在院子里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