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很肥很胖的光头男人拿起桌上的一瓶酒倒满,“你今天喝多少杯,我们就买你多少瓶酒。”
“妈咪,别喝!他们是骗你的!”我大叫,拼命想要引起她的注意。
可是妈咪听不见,她看着桌上比拳头还大的玻璃杯,用力吸一口气,拿起就喝。
才喝完一杯,脸就白得跟纸一样。
在地窖里,变态有时饿我们好几顿,又时又逼我们吃下比自己食量还多好几倍的食物。
妈咪的胃早就坏掉了。
她的眉蹙得死紧死紧,太阳穴绷得奇高奇高,变形的手指用力握着杯子,指节青得发白!
按着胃慢慢佝偻了背,整个人看着痛苦又扭曲。
在地窖里,变态用锥子划她的后背时,她也是这样的。
我的后背也被划过,好痛,好痛!
可就算这样,她还是喝完了第一杯立刻喝第二杯,接着第三杯、第四杯……
“妈咪!”我无助地叫着,这一刻无比希望有人能来解救她。
爸爸,沈时景!
我突然想到了他。
他一定不会叫妈咪被人欺负的。
我在夜总会的另一个包厢里找到了沈时景。
他懒懒地坐在沙发里,镜片下的双眸十分清冷。
手上夹着一杯酒,只是晃着,并不喝。
看到他,我才想到自己是一个魂魄,根本没有办法提醒他妈咪在受苦。
怎么办?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一个长得极为漂亮的阿姨跑了进来,“时景。”
她脸上带着浓重的焦急,“我刚刚经过一间包厢的时候看到沈歆被人灌酒,好可怜哦。”
叶悠然!
我认出了这个阿姨。
我和妈咪刚回来那晚,她就和父亲站在一起。
妈咪说,她、叶悠然和雪姨,是最好的朋友,无话不谈。
叶悠然拿出手机递给父亲。
我看到手机视频里放的就是妈咪被人逼喝酒的画面。
“爸爸,快去吧,再不去妈咪肯定就撑不住了。她的胃病好严重好严重,在地窖里好几次都被变态害得胃出血。”我急得泣不成声。
沈时景连看都没看,就推开了叶悠然的手机,“她的事,与我无关!”
我以为叶悠然一定会劝他,却听她说:“我知道,她以前做过的事情很过分,可她终究是我最好的朋友呀。那两年半是我自愿守在你身边的,孩子也是我自愿跟你生的,我从没指望过抢占她的位置。”
叶悠然说着扑倒在沈时景怀里,“时景,她回来,我可以让位的,我们宴儿……只要你能常去看他就可以。”
我惊坏了。
叶悠然……真的是妈咪的好朋友吗?
明明妈咪说过,父亲生重病变成植物人那两年半,一直是妈咪在守着。
父亲醒来后,眼睛和耳朵受了影响,暂时看不见听不见,但他们感情很好。
妈咪就是在那个时候怀上的我。
妈咪不可能说谎。
说谎的,是叶悠然!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妈咪对你那么好,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为什么要欺骗她!”
我愤怒地质问,心疼妈咪极了。
突然,我又想到了胖女人打的那个电话。
叶小姐……叶悠然!
是她,是她在陷害妈咪!
我以为地窖里的变态最阴险,原来不是!
叶悠然和他一样阴险!
“爸爸,她在骗你,不要相信她,她是个骗子!”
沈时景听不到我的话,抱住叶悠然拍她的背,“以后这种话不许再说!你是我沈时景这辈子最珍贵的宝贝,宴儿是我唯一的儿子!”
“以前的我真可笑,竟然会把苏歆那种女人当成宝。是我眼瞎,认人不清,悠然,我不会辜负你的。”
“你真的眼瞎,恶毒女人就在你面前,你看不见,还把她当宝贝!”
叶悠然欣然把头抵在沈时景的颈窝,我愤怒到口不择言。
从沈时景的包厢出来,我看到妈咪捂着胃跌坐在走廊一角,刚刚逼妈咪喝酒的男人骂骂咧咧,“就你,也想叫爷买酒?爷没叫你把喝了的酒赔给爷就算不错!”
“坏蛋!一群坏蛋!”我边哭边扑向妈咪,去扶她。
我的身体透明地穿过她,连她的衣角都碰不到。
“妈咪,妈咪!”
我哭着穿过她靠着的墙,徒劳无力地抱住她。
“苏歆,你想挣钱吗?”一双高跟鞋出现在我们面前。
叶悠然俯视着我们,像在看一条流浪狗,她伸手指指旁边的包厢,“何少、许少、杨少,都是你的熟人,他们很想看你跳脱衣舞呢。你要肯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