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林枫的话,杜鸣接过了画像。
他好奇的打开画像,目光向上看去。
这一刻,林枫与孙伏伽双眼皆紧紧地盯着杜鸣,不放过杜鸣脸上任何微表情的变化,仿佛要将杜鸣内外看个通透一般。
而杜鸣则仿佛没有注意到林枫与孙伏伽的神情,视线看向画像的
“林寺正……这个人,他怎么了吗?”
杜鸣下意识摩挲着画像,缓缓开口。
看着杜鸣的反应,林枫与孙伏伽顿时对视了一眼,他们都知道,杜鸣绝对认识画像上的江鹤。
那抹意外,是无法遮掩的,而只有面对认识的人时,才会露出意外之色,否则面对陌生人,就应该是疑惑茫然,而非意外。
林枫正色道:“本官正在调查一个案子,经过调查,此人与案子很可能有一些关系,而正巧本官得知,有人在杜府见过他,这才来叨扰杜家主,想了解一下情况。”
给林枫的感觉,就好像生怕自己不问这些,故意告诉自己一样。
只是这遗书上的字看起来有些潦草,就好像十分焦急,或者心态不稳的情况下写出来的一般。
林枫眼眸不由眯起,昨夜子时前后凶手行凶,然后运尸进入客栈,今晨衙门收到匿名举报信,去客栈搜查,结果发现了两具尸首,以及根据尸首的伤口确定杀人者就是韩墨。
孙伏伽忍不住看向过去的好友,道:“杜家主,不知你是否认得此人?”
“今天清晨?”
林枫心思百转,表面却没有露出任何异样,他点着头,用理解的语气道:“我们都理解杜家主的难处,杜家主不必觉得这有什么问题,你们用正常的方法赚合法的钱财,这没有任何问题……而杜家主能告知我们这些,本官着实感动,杜家主当真是一个真诚之人。”
他犹豫了一下,然后掏心窝子向两人道:“只是你们也知道我们这些大家族,一向是不屑于和卑贱的商人为伍的,所以哪怕每个世家都会掌控一些人为其赚钱,但也不愿承认,毕竟这不符合我们的身份。”
“什么?死了?”孙伏伽惊呼一声。
杜鸣点着头,神色有些叹息:“他死了。”
“没法?”林枫眉毛一挑。
吊死了?
林枫指尖轻轻在杯壁上点动着,大脑在这一刻飞速运转。
他们与杜鸣刚见面没有多久,话都没有说出多少来,而且询问的只是杜鸣是否认识江鹤,结果杜鸣直接自己一口气将江鹤与杜家的关系,其中还包括不太体面的内幕都说了出来,这是不是真诚的有些过分了?
听着杜鸣的话,林枫眸光陡然一闪,道:“不知杜家主的意思是?”
杜鸣指尖轻轻捻动画像,沉默了片刻,旋即叹息一声,道:“也就是孙郎中你来了,也就是我与林寺正一见如故,否则换做其他人,今天我说什么也不会承认。”
之后自己又根据韩墨巧合的买到客栈,查到了江鹤身上……结果,正巧也就是在今天清晨,几乎是衙役搜查客栈的同一时间,江鹤也死了,这是不是巧的过分了?
只见遗书上只有两段字,大体内容与杜鸣说的一样。
杜鸣看向林枫几人,缓缓道:“不瞒两位,此人乃是我杜家下面的一个掌柜,为我杜家的日常开支提供钱财支持……我们杜家家大业大,仆从主人加起来有数百之多,每天的开支都是一個很恐怖的数量,所以我们也需要想办法开源才行。”
杜鸣迎着林枫的目光,神情没有任何闪烁,他沉声道:“江鹤按照我的命令,这些年一直在外地经营一些生意,一个月前才返回神山县。”
他想了想,将遗书递给了孙伏伽,道:“孙郎中,你对字迹有研究,你能不能推测出江鹤写下这封遗书时的状态?”
杜鸣这话,不可谓不真诚。
林枫点了点头,似乎对此并不意外,他看向杜鸣,有些不好意思道:“这样说可能有些唐突了……但杜家主,能让我们看看江鹤的尸首吗?”
林枫也是眸光一闪:“什么时候死的?”
杜鸣苦笑道:“我这也是怕他牵扯的案子,牵连我杜家,所以自然不该有所隐瞒。”
林枫点了点头,他继续问道:“不知此人现在在何处?我们能见一下他吗?”
孙伏伽也连连点头。
哪怕林枫在陈家,陈家主那么收买他,都没有直白的说出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内幕,由此可以看出,杜鸣如孙伏伽所言一样,确实和普通世家家主不同。
杜鸣看着林枫,说道:“今天清晨。”
杜鸣从怀中取出一张纸,道:“这是他留下的遗书,上面说他这些年偷偷私匿了不少钱财,他说对不起我,无颜苟活于世……”
只是……杜鸣的掏心窝子,是不是有些太真诚了。
杜鸣闻言,神色却有些异样,他摇了摇头,叹息道:“非是我不愿配合林